软垫上,悠闲品酒的柳岸尚,吓得面如土色,连爬带滚欲起身。
猛然间,杨钺抬手按在他肩膀上,把面前一坛未开封的水酒,推到他旁边,冷喝道:“柳大公子,贪杯,今晚本王让你喝个痛快!”
杨钺言语,冷酷犀利,让柳岸尚浑身一震,有气无力坐在软垫上,结结巴巴道:“燕...燕王,小人不清楚王爷身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这个蠢货计较!”
“不计较,不计较,这三坛陈年佳酿,你全部喝光了,本王就放你一马,不然,京兆府中见。”杨钺神情坦然,语调霸道,虎目瞪着柳岸尚,一字一句道。
言毕,扫了眼旁边跪在地面的几名青年,向秦王护卫元辰拱手道:“元护卫,烦劳你去让小二搬来十坛烈酒,交给他们,谁先喝完,谁离开,喝不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
元辰闻声,神态恭敬点点头,道:“王爷放心,末将马上去办!”
这时,杨钺忽然又道:“对了,元护卫,不要忘了把本王护卫请上来。”
元辰颔首,转身快速离去!
包间内静可罗雀,先前趾高气扬的贵公子,一个个大气不敢喘,与燕王,秦王身份相比,什么刑部尚书,什么左监门卫副都统,什么京兆府长史,与之相比,乃云泥之别。
秦王言语和善,这会儿,燕王处理事情,语气霸道,暗含杀气,他们家族未必可从燕王手中救出他们。
坐在侧面的贺辰鸣,听着杨钺言语,不禁意识到燕王朝堂受挫,却把怒气发泄在这些管家子弟身上,望着柳岸尚与其他公子处境,忍不住暗暗担心,十坛烈酒下肚,非把这些人身子喝坏不可。
扭头望向杨钺,欲言语,杨钺却拿起竹筷,从食案内的餐盘残根剩饭中,架起一块油腻的肥肉,放在贺辰鸣面前餐盘中,平易近人道:“三少,别顾着说话了,吃啊!”
观之,贺辰鸣面色难堪,瞥了眼盘中肥肉,嘴角蠕动,没有半点食欲,甚至有种呕吐的冲动。
杨钺却始终盯着他,一副你不吃,不给本王面子的神情,贺辰鸣万不得已,拿起竹筷架起来,犹豫再三,放进口中,不曾咀嚼,快速端着一杯酒冲下去,腹中却是翻江倒海。
连续喝下两杯水酒,冲淡口中油腻,缓缓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的道:“谢燕王赏赐,来日定当厚报!”
“无需来日,贺公子若诚心报答,一会儿,本王给你机会!”言罢,不顾贺辰鸣黑脸神情,杨钺扭头盯着神情惊慌,犹豫踌躇的柳岸尚。
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扎在食案上,喝道:“柳岸尚,本王耐心有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三坛陈年佳酿乃二哥最爱,此刻,本王赏赐给你,你要拒绝吗?”
柳岸尚神情苦楚,内心有种暴走的冲动,之前,喝得半醉半醒了,此刻,若再喝下三坛佳酿,他估计自己不醉死也会被胀死。
奈何,燕王言行举止咄咄逼人,拒绝喝酒,他会报官,甚至干脆兵戈相向,牢狱之灾,皮肉之苦,很快会降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