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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在七里乡是一个大家族,老家这边的村子里,将近两百户几乎都是本家人。
曾炜虽然从小就不生活在老家,可一年中并不少来村里,所以对这里也不算陌生。
而堂哥在接受了曾炜的贿赂之后,也非常爽快的带着曾炜出门,去村子里到处乱串。
一个瘦瘦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叫住了曾炜。曾炜认得,这是堂伯曾垂钰,在古丹卷烟厂上班。他的父亲曾维高在县委工作,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担任过古丹县委办副主任,不过如今已经退休。
曾炜非常乖巧的问道:“垂钰伯伯,你喊我做啥子啊?”
曾垂钰笑道:“没啥子,就是问一哈,垂璞最近在家没。在家的话,回头进城的时候我找他有点儿事儿。”
曾垂钰的话,勾起了曾炜的一些记忆。曾垂钰的父亲,也就是曾炜的堂爷爷曾维高,与自己已经去世的外公关系不错,甚至可以说,这位堂爷爷走上仕途,都是借了自己外公的光。
因为这层关系,两家就算不是亲的,可和亲的也没啥区别,走的很近。
前世的这个时候,曾垂钰曾经到家里,询问曾炜的父亲,有没有进烟厂上班的想法,不过因为工资不高,而且还没有编制,被曾炜老妈给拒绝了。
而这件事,也成为曾炜一家人在后来最后悔的事情。因为古丹卷烟厂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面,绝对是古丹最炙手可热的公司,一直是五百强企业。其先后生产的小南海牌香烟和朝天门香烟,都是畅销国内各地的。
这样一家企业,其员工的待遇之好,可想而知。甚至在一段时间,古丹的居民都以进烟厂工作为最高追求。
如今,见曾垂钰问起,曾炜就知道,他找自己父亲说的事情,很可能就是进烟厂的事儿了。曾炜连忙说道:“在家,我爸就一闲人,不在家还会在哪儿。”
然后,曾炜又加了一句道:“垂钰伯伯,你都好久没去我家了,这次去了,一定要多耍几天哈。”
曾垂钰闻言笑道:“你这孩子倒是乖巧,不过伯伯要上班,这次回家也是请了假的,可没那么多耍的时间,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说完,曾垂钰见远处几个半大孩子在叫曾炜过去玩,他就挥挥手,让曾炜去玩,然后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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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曾炜趁着二伯父一家人不在家,跟爷爷提了一下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爷爷,他要钱是去邮寄稿子给杂志社。爷爷没什么文化,知道了也不能给他提出什么意见,说不定反而平添许多担心。他只是告诉爷爷,班上要买一些学习资料,家里最近没钱。
爷爷二话没说,直接问要多少钱,曾炜说要五毛,她却给了曾炜一块钱,说是剩下的五毛给他零花。这让曾炜非常感动,爷爷对他的信任,完全是无条件的,而他却是在欺骗老人。
不过,让曾炜自己稍感安慰的是,自己这并不是有意要欺骗老人,算是善意的欺骗。嗯,等自己的稿子被杂志社采用了,赚到了钱,到时候买一些礼物,好好孝敬一下老人得了。
第二天一早,曾炜早早的吃过饭,告别爷爷和二伯父一家,跟几个同班的同学一起回了学校。
说起来,他就读的这个班级,在家里那边并没有同学,反倒是老家这边有不少,算是五代同堂,辈分最高的一个是女孩子,算起来是曾炜的曾祖父辈的,辈分最低的则是曾炜的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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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天完全不用心的学习后,曾炜再次去了邮局,将稿子用EMS邮寄了,然后一个人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到家之后,曾炜意外的发现,今天家里的菜非常丰富,还有一个青椒腊肉,就知道应该是家里来了客人,询问知道,果然如此,堂伯曾垂钰中午的时候来了家里。
曾炜就知道,父母肯定已经知道了进烟厂的消息。
对于自己家来说,这是一次十字路口,如何选择,对自己家的未来,影响将非常大。
曾炜暗道,上一次家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这一次,就让自己来纠正这个错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