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过誉了,我虽的确有几分能耐,却还没有活得不耐烦到没事找事,说到这一点,我可真不如你。”
说话之间,萧铣的马已经飞驰着朝北门而去。
众梁军将士见他们主公被挟持,都投鼠忌器,不敢拿我怎么样,指跟在身后一路跑着,可他们的脚力肯定及不上马,不出片刻便将他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北门仍然似乎坚不可摧,丘英起他们在城外折腾了那么久,也无法将城门打开一个缺口。
便在此时,身后一人道:“陛下。”
我回身一看,原来是许智仁已经赶上前来,见他来到,朝城门一指道:“交给你了!”
说着便将萧铣一扯,自马上跌了下来。
萧铣道:“李建成,既然我落在你手里,这满城将士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既然我大梁败局已定,我萧铣愿意投降,只是有几件事,你若答应,我便让他们把城门打开。”
我冷笑道:“哪几件事?”
萧铣道:“兴兵犯唐,本非我所愿,只是几乎被人所误,才落到如此田地,此皆我萧铣一人之过,你觉得此前受到冒犯,若想报复,冲我萧铣一人便可,与这城中将士并无半点关系,他们不过……一片赤诚,请你不要为难他们。”
我点头道:“罪不及人,我不与他们计较便是。”
萧铣又道:“第二件事,便是城中百姓,若开城门,请你将所带之兵驻扎在城外,不要让他们对此地生民造成太多困扰。”
我道:“这件事,便是你不说,我也已定会做到。”
萧铣看了看我,接着道:“第三件事,我心中一直疑惑,想知道答案究竟如何。”
我道:“你问。”
萧铣道:“当年我梁国朝中曾有一位高士,名叫魏徵,我曾视他为肱骨之臣,后来他出使长安,却一去不回,后来有传言说魏徵本是你的人,这传言是否属实?”
他的目光中仍有一丝希望,可心里其实明明有了答案,如此来问,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低头笑了笑道:“属实。”
萧铣闻言,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苦笑道:“原来如此……呵,想不到李建成竟有如此谋划,是我糊涂,愧对大梁子民!”说完冷不防横剑当胸,抬手一抹,颈项间便喷出一道血来。
我心下一凛,想要救时已经来不及。
守卫城门的士兵见此情形,突然弃了城门,一步步朝我逼来。
我回身一看,此前护驾的士卒也已经赶到,见主公已倒在地上,不由分说便冲着我杀过来。
两面夹击之下,不得已,我只得朗声道:“你们的主公已死,负隅顽抗徒劳无益,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