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不错,我只得点了点头,却道:“父皇不会……”
张文苏道:“当年殿下身为储君,并未有何逾越之处,行事端正,上皇尚且疑心殿下容不得手足,文苏百思也不知为何。前番殿下在长安将李世民逐走,现下又与已是君王的李玄霸为敌,如此明目张胆,上皇猜忌于殿下,难道不会比从前更甚?”
他一边说,我一边想着从前种种,心念一转,突然想到那日在显仁宫李玄霸说的那句话——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
难道……难道老爹也已经知道了?
即便他不知道,如今我公然与李玄霸为敌,他未必不会告诉老爹,而老爹年事已高。
想到这些,我心中更惊,看向张文苏时,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拱手道:“先生,请你教我。”
张文苏见我说得郑重,反倒轻声一笑,道:“现下正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便是舍弃晋阳,便将它送与李世民,看他有何作为,齐王若来投奔于殿下,则少了一个敌人。”
他说得不错,倘若李元吉也深信我并非他的兄长,他未必还会助我。
张文苏接着道:“第二,殿下不如舍弃太子殿下的身份,于河北称王,同时请咄苾陈兵边境,威胁齐王,他便不敢拿轻举妄动,同时殿下再遣徐世勣攻打黎阳,占据黎阳仓,再西进夺取长安。”
张文苏说完这些,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我听完这番话,心情却十分沉重,无论我选择哪一种方式,最后都难免让老爹为难,我的不可言说的身份,终究成了横亘在老爹与我之间最大的鸿沟。
用突厥人去威慑李元吉,以我对李元吉的了解,他根本不会被威胁到。
事到如今,我只能再赌一次。
我整理了纷乱的思绪,对张文苏道:“依我看来,不如采取折中的方法。”
张文苏“哦”了一声道:“殿下请讲。”
我道:“将晋阳让出来,同时攻打黎阳仓,不过我们不出手,另找他人。”
张文苏道:“找谁?”
我道:“青釭阁。”
张文苏一愣,随即摇头道:“这不可能,殿下如今已不是阁主,而曹符绝不会让青釭阁众如此行事。”
我笑道:“若是让徐师谟与冯立带人去攻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