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点了点头。
卢彦卿笑道:“这个倒不难,只不知郁先生你肯不肯赏酒钱?”
我笑道:“拿去!”说着却只将曹符原来的那支匕首递给了他。
卢彦卿一愣,曹符道:“你拿着这个,去任何一家招牌上刻了一个‘柒’字的酒楼,任你喝多少,都不必给钱。”
丁渔儿笑道:“曹老板这下可亏大了!”
卢彦卿把玩着手中匕首,笑道:“如此甚好!”说着便要告辞。
我想了想,拦住了他道:“当日你从杜康居离开,说是要去晋阳为齐王殿下找出城中细作,谁知你一去不返,再见面时却变成了敌人,我可不知你今日一去,会不会和上次一样?”
卢彦卿闻言有些尴尬地退了回来,拱手道:“那时遭人愚弄,难道上一次当,还会上第二次?”
丁渔儿笑道:“这可不一定!”
卢彦卿白了她一眼道:“当日事出有因,况且我自己问心无愧,虽然房遗直的父亲对你不住,可房遗直却是一片赤诚,你辜负了他,如今不过是报应不爽罢了。”
他说完此话,曹符又欲同他理论,子闵却幽幽地道:“卢公子,有位张文苏先生,不知卢公子可识得?”
卢彦卿道:“认识。”
子闵道:“当年他与越国公杨素长子杨玄感相交甚厚,却与其父有仇。张先生曾数次行刺,都为杨玄感所阻,后来杨玄感知道了行刺之人正是自己结交的好友,曾对张先生说过,这段恩怨皆是自己的父亲一手造成,倘若张先生能杀得了自己的父亲,他绝不因此而对张先生生恨。那位房公子若有杨玄感一半的心胸,也不致令卢公子陷于不义之地。”
这段话说完,座中都沉默良久,曹符与丁渔儿本就知道这段过往,似乎是想起了从前,神色之间有些郁郁。卢彦卿闻言却是怔了半晌,再说不出话来。
王珪摸着胡子笑道:“想不到杨玄感目光虽然未免短浅了些,对待知交,却也算得上磊落。”
卢彦卿看着我,想了想道:“郁先生放心。”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王珪看着卢彦卿走远,起身朝我拱手施礼道:“笔墨纸砚皆备,就请郁先生……请太子殿下示下。”
他这一改口,与我心照不宣,曹符和丁渔儿本来早已看出端倪,倒也不以为意。
檄文的内容很简单,要求镇守河北的李艺、李靖以及徐世勣部入朝觐见,当然是以老爹的名义。
王珪写完后,我想了想,卢彦卿已经离开,让谁去送信比较好呢?
曹符与丁渔儿本是江湖中人,插手这些事已经有违他们的本心,加上他们此前陪我赴洛阳之约,差点遇害,而此事却只为权谋,不为道义,我实在不能让他们去替我冒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