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大人,您认为我们有胜算吗?”进入大厅后,林肯伯爵偷偷向城堡总管马丁问道。
“如果是我,我会等王子的人马到达。”马丁也没料到罗德里戈会如此鲁莽,打算用一半的兵力立刻出击,但这毕竟是他自己的计划……
大厅中已经站满了领主和骑士,旗矛上的红色、白色和黑色徽章象征着自亨伯河口至多佛港的一切神圣疆土。
“莫德雷德大人,您的彼得伯勒人有多少?”
“整个沼地最好的一百六十八名战士。”西格弗斯之子莫德雷德自豪地答道。
“很好,你们将作为我军的前锋,控制住海滨堤坝以东的道路。”罗德里戈下达了第一道军令后,又飞快地布置起整支军队的出阵序列和后拒人马,他如数家珍地报出一个个佛兰德海岸的地名,并就不同地势下应对敌人的要点作出指示,这种胸有成竹的态度逐渐令众领主的躁动之心安定下来。
大厅的长桌上摆放的那幅地图很快便标满了符号,多佛主教和林肯伯爵都已看出此次进军的目标,由于这个地名在佛兰德语言和诺森布里亚语言中完全一样,多佛主教立刻记住了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沙丘教堂。
布鲁日的宫廷里,佛兰德伯爵罗伯特眺望着北方的天空,觉得那遥远的地平线显得愈发昏暗,沸腾的阴云似乎正从下向上弥漫,大片的鸟群参差不齐地高速移动着,他想要看清西北的海岸,却被黑云遮住了视线。
丹麦王就这样覆灭了,如同卷入海底漩涡,不留一丝痕迹,不久前那些北方人的雕錾纹饰还闪耀在自己的城堡之内,如今却如弹跳在剑刃的雨水,迸裂成无数碎片,就像摧毁他们的是种自然力一般。
罗伯特感到自己的骨骼隐隐刺痛,岁月终究发现了自己,无论这些年他如何默默地躲避纠纷,时光永远不会放过任何人。
掌盔的侍从为他捧上冰冷的钢铁狮颅,这件英格兰大师的精品如同银镜一般明亮光滑,甚至可以映照出他斑白的鬓发。
伯爵厌恶地推开了侍从的手臂:“换一顶。”
“哪一顶,大人?”
“腓力国王送来的黑漆角盔。”佛兰德伯爵思索了片刻,做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些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