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包括吕昭然在内的几位司府的官员不情不愿的在结案的卷宗上摁在自己的官樱
被整个大夏天下关注了许久的七堂会审也在这时宣告落下帷幕。
作为这场七堂会审的主官,钟元接过已经被盖上了七方官印的卷宗,他将之放在自己眼前,细细看了一遍旋即便迈步走到了褚青霄的跟前。
“恭喜你。”
“武陵城的褚青霄。”
“作为大夏的子民,从今天起你恢复了自己的身份1
他微笑着说道,眉宇间的神情轻松,丝毫没有当初初见时对褚青霄那般浓烈的敌意。
褚青霄亦看向钟元,朝着对方恭恭敬敬的拱手一拜,言道:“全仰仗将军秉公执法,褚青霄才得以洗清冤屈。”
“日后若有驱驰,莫敢不从。”
褚青霄这话并非场面话。
而就在这时,范元武提着那禁神石缓缓走到了房门口。 “说吧!怎么回事?”范元武看向那几位弟子,将那禁神石举起,面色不善的问道。
范元武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禁神石前,伸手触碰禁神石。
其中一人扑通一身跪倒在地:“师兄息怒,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如此可以确保褚青霄认罪伏法……”
双方相互利用,彼此各取所需。
“掌教说,那个褚青霄虽然来路不明,但既然知晓武陵城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其人,为了确保禁神石是能够证明他的身份与神灵有关。”
人群沸腾。
那些弟子见范元武明显怒火中烧,自然不敢逗留,听闻这话,一个个可谓是如蒙大赦,纷纷起身,逃一般的狼狈的跑出了院门。
石身平静,并无半点光芒涌动。
“故悬镜堂开1
“宇文尺是蠢货1
那几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却无人敢回应范元武的话。
“敢坏我大事,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们死在这里!1
范元武心头怒火在这时抵达了顶点。
“掌教特地寻到了半枚低级神髓,放入了禁神石中,并且重新改写了禁神石上的符文,让它只能对这枚神髓中的神性起反应,这样一来,旁人难以验明真伪,而一旦褚青霄触碰禁神石,我们便可以暗地以法门催动,将神髓中的神性灌入他的体内,这样以来,禁神石就会产生反应。”
“哪知那褚青霄诡计多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躲过一劫……”
他这一下用力极大,飞溅出来的碎石,甚至将一些弟子的皮肤割伤,但那些弟子在范元武的盛怒之下,却也只能呆立在原地,咬牙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唯恐激怒了对方。
“天悬山上下,皆是蠢货1
他很清楚的知道,若不是钟元与乔清芝的帮衬,自己根本等不到禁神石验明正身这一关,前面就得因为自己所言的遭遇过于匪夷所思而直接被定罪,甚至格杀当常
而随着那弟子的描述,范元武的脸色也是一息难看过一息,终于在这时爆发了出来。
而疲于应付这一些的褚青霄并未察觉到,在人群的后方,一位穿着青衣头戴面具的身影,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同时藏在他宽大袖口下的手掌在那时结出数道手樱
“你们是蠢货1
范元武阴沉着脸色,推开了院门,几位天悬山的弟子早已等候多时,见了范元武他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应声。
“蠢货1
那是一支灰色的手,上面有一道道宛如血管一般的紫色纹路,从指节到手臂,一路蔓延。
他的双眸之中泛起火焰,脸上的神情充斥着偏执与疯狂。
只见那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浑身的皮肤呈现出一股病态的灰色,不似生人。
那些弟子见状,暗以为靠着掌教的名头,能够逃过此劫,赶忙又言道:“是的。”
同时,他也明白,这世上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此刻,尘埃落定,七堂官员共同裁定,褚青霄身份属实,确乃十二年前,武陵城幸存之人1
褚青霄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
“今卷宗在此,我当让手下官员誊写万份,传阅大夏各地,诸位若有非议,三日之内可向武王府递交文书1
那几位弟子顿时感觉自己如置身寒窑,脸色苍白。
为此一直忧心忡忡的宋清清等人也纷纷长舒一口气。
褚青霄都未有想到自己会在天悬城这些外门弟子眼中如此受人爱戴。
“哈哈哈……”
就这样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只手却忽然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范元武却并不在意,反倒越说越声音越大,越说脸上的神情越是悲鸣,到最后他的眼眶泛红,竟然哭了起来。
但褚青霄并非三岁孩童,心中虽然有自己的喜恶,但却并不会一定与谁彻底撕破脸皮。
待到那些弟子走远,站在院中的范元武低着头,嘴里却忽然发出阵阵笑声。
作为天悬山的弟子,这样的话,可谓大逆不道。
“说!!1他爆喝一声,如此言道,同时周身阵阵阴冷的气机蔓延开来,将整个院门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