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资质都很不错,爷爷都动了要收他入门的心思,但可惜那家伙患有噬灵症,估计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项安听到这里,便没了什么兴致,毕竟这天下有天赋的人太多,而有天赋却不得志的更不在少数,这样的悲剧虽然少见,但对于项安而言也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周灵儿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又言道:“那家伙还挺可惜的,在飞鱼城时,暮州那胡家的长子胡骁在街上折辱一个女子,那家伙还敢跟胡骁对着来,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跟贪狼卒还打了一架……”
“贪狼卒?”项安闻言忽然眉头一凝,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灵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两个月前吧……”
“你才去滁州没几天,我一个人在山中无聊,就拉着爷爷带我去暮州逛了一圈,说起来好险,我们才从飞鱼城离开,鹿儿山就出了那么大的事……”周灵儿并未察觉到项安渐渐古怪的脸色,依然自顾自的嘀咕道。
“两个月前……”项安此刻却听不下去周灵儿后面的话,他叨念着这几个字眼,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某些极为关键的线索,可却始终无法将之串联起来。
他当下也顾不得身旁还有周灵儿在,转身便来到了案台前,看向自己在宣纸上
写下的字迹。
两个月前。
那个时间楚昭昭应该已经去过武陵城。
她是在返程的路上遇见的周灵儿。
项安在宣纸上写道,同时将这些讯息标注在飞鱼城的字迹旁。
在那里,她与贪狼卒起了冲突。
两天后,鹿儿山荒芜出现,那里有早已销声匿迹的龙骧卫祖灵气息存在。
十余天后,水阳城的知县离奇死去。
水阳城的知县与胡家交好,贪狼卒就是被他寻找的江湖佣兵,派去保护胡骁的。
他死去的地方,是贪狼卒在水阳城附近的居所,同时贪狼卒也在这时销声匿迹。
而水阳城的知县蒲子晋真名李在山,是武陵城的旧人。
项安继续写道。
然后又是十来天过去,算时间差不多就是水阳城到宛城所需的脚程。
宛城是楚昭昭的家乡。
被域外邪神蛊惑的张泉据说就是在楚家的宴会上被芮小竹收回灵剑的。
据说原因是因为得罪了一位???????????????大家族的子嗣。
那人应当是楚昭昭的同伴,根据同行弟子的描述,当时芮小竹剑道那位公子时态度很奇怪,像是许久未见的故人……
再然后是七八日之后的剑奴城……
按时间算从宛城到剑奴城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时间……
被救走的剑奴以剑岳城遗族为主。
项安写到这里,笔锋忽顿。
心底暗暗想着,楚昭昭去过了武陵城后,归途之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她行径的时间相差无几。
几乎一处的事件结束,待到她走到下一处地点,那处就恰好起了乱象。
而这些乱象几乎都牵扯到剑岳城以及武陵城的旧人……
这一切难道和她有关?
可她只是一个寻常外门弟子,修为天赋都不出奇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她在武陵城到底发现了什么?
项安的思绪有些混乱,但这时他忽然想到周灵儿说楚昭昭的身旁有个同伴。
这个同伴与芮小竹还认识……
“灵儿,楚昭昭身旁那个少年你有印象吗?”项安抬起头看向周灵儿问道。
周灵儿有些奇怪项安为何突然这般严肃,她眨了眨眼睛,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年纪十七八岁吧,长得挺干净的,就是有些瘦弱,背上背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全是断剑……”
项安听闻这般描述,赶忙在宣纸上落笔记录,想着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少年身上入手。
“我好像记得他的名字,叫什么……褚……褚……”周灵儿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项安闻言也赶忙看向周灵儿,若是能知道对方名讳追查起来自然也更为轻松。
但时间过去有些久了,周灵儿也记得不太真切,她思虑了好一会,忽然眼前一亮。
“想起来了!”
“叫什么?”项安赶忙问道。
“褚青霄!”
随着这三个字眼从周灵儿嘴里吐出,项安的脸色骤然煞白,握笔的手也在那时一颤。
笔落案台,乌黑的墨点打在雪白的宣纸上,如涟漪般,肆意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