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手撑着,脊背与鱼尾连成一线,流畅且漂亮,他不信世上有不贪财不好色的人类,闻言冷哼一声,似讥似讽的勾了勾唇,并不说话。
曲淳风见他有动静,从袖中取出药瓶,后上前到了他鱼尾旁,指尖轻弹,将白色的药末倒了他伤口上,语气严肃,不解风情:“再有下次,我不会再管了。”
说完见旁边散落着两三片蓝色的鱼鳞,顺手捡起来放入了乾坤袋,他是研究鲛人成了习惯,完全有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上京城中,若有两情相悦的男女,便会互赠青丝玉簪、香囊玉佩,以做定情之物,鲛人族之间也是一样的,不他们赠的是鲛珠和鳞片。
临渊见曲淳风把自己散落的鱼鳞悄悄捡起,心头怒火诡异的消了下去,故意动了动尾巴尖,轻轻缠住了人的手腕,后眼见着对方已经褪热的耳垂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曲淳风缩回了手:“不知羞耻。”
他除了这一句,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临渊笑的摄人心魂,他抬手勾了勾曲淳风的袖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意思很明显,让他把自己抱上去。
曲淳风已经见识他的狡猾,并不动,把袖子抽了回来,面无表情说了三个字:“自己爬。”
临渊:“……”
临渊锲而不舍,勾住他的袖子,墨蓝色的眼睛如比琉璃还漂亮,轻轻眨了眨,指了指自己尾巴上的伤,表示爬不了。
曲淳风诡异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依旧无动于衷:“便上待着。”
好好的床不躺,非要自己爬下来,怨不得别人。
他仙风俊骨,恍若神人,却有一颗比石头还冷硬的心肠,临渊心这么冷冰冰的伴侣,.情期到了该怎么办呢?尾巴尖勾住他的手,若有若无的撩拨着。
曲淳风大抵念及他尾巴上的伤,并有力甩开,心这鲛人今日若不得所愿,怕不得消停,到底忍着别扭,起身把临渊抱回了床上。
许是道观深居简出的缘故,曲淳风衣襟上总带着挥之不去的檀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临渊被他抱起来的时候,自而的就闻到了。
他指甲勾住曲淳风的衣襟,还未明白这个人类身上什么香香的,就已经被放到了床榻上,见状眼中闪一抹狡黠,一个力勾住曲淳风的脖颈,将他拉了来。
男女调情手段之多,非曲淳风能象得到的,他不防临渊会这么做,失去平衡直接扑了他身上,慌乱中双手触碰到对方的胸口,隔着衣衫似乎摸到了什么,瞳孔一缩,反应来触电般弹开,踉跄着从床边退了下来,腰身撞到桌沿,险些将蜡烛碰翻。
曲淳风瞪大双眼,有些慌乱的出声解释道:“下并非有意!”
他一颗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起刚才触碰到的位置,大脑一片空白,是……是姑娘的胸……
帐幔他刚才的动作,缓缓垂落了下来,仅被风轻轻吹起了一角。临渊有些不解曲淳风什么这么慌乱,却也觉得有意思极了,懒懒掀了掀眼皮,将身上件青色外袍扔到了一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他声音空灵,慵懒的尾音消散空气中,甜腻惑人。
曲淳风以哑巴虽哑,但一些简单的音调却还是能的,此并未怀疑什么,听见鲛人回应,便以对方原谅了他刚才的失礼,压下鼓噪不已的心跳,隔着帐幔抱拳:“多谢姑娘……”
说完似乎是心有余悸,再不敢上前一步,远远的寻了一个方打坐调息,直至天明。
鲛人是不能离水的,更何况受了伤,翌日清早,临渊便觉喉咙干痛,连带着鳞片也有些失去了光泽,他皱起细长的眉头,掀起帐幔,见曲淳风仍打坐修理,轻轻叩了叩床沿。
曲淳风立刻睁开了眼:“何事?”
临渊懒懒伏床边,白皙的手臂静静垂下,指了指桌上的茶碗,又指了指外间的海。
他缺水。
曲淳风见状静默几秒,明白了他的意思,掀起衣袍下摆,起身离开了屋内,片刻后,端着一木盆的海水回来了。
有找到另一条鲛人代替之前,他自是不可能将临渊放回海里的,鲛人海里的攻击力和陆上的攻击力完全是两个概念,曲淳风曾经捕捉他们,深知有多么棘手。
鲛人是海中的帝王。
临渊见状舔了舔干涩的唇,又摸了摸自己漂亮的鱼尾,心虽办法回到海里,喝一点海水也是勉勉强强够的,他眼见着曲淳风到床前,正准备起身,却听哗啦一声巨响,满木盆的海水直接猝不及防兜头浇了下来。
临渊整条鱼都傻了:“……”
最要的是,曲淳风认真还问了一句:“姑娘,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