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恩情,我可能,可能下辈子再还了。”
“对不起,没有跟你一起走到最后,看到华夏电影的繁荣”
华夏。
下午三点。
安筱的手机微微震了震。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随后,本来清冷的表情变得煞白,她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反复拨打着周洋的电话。
但是,无论他打多少次,周洋的手机都处在不在服务区的状态之中。
一向来非常冷静的安筱感觉芳心巨颤,眼圈不受控制地泛红了起来,她第一时间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但是,另一个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听。
她想到了种种可能性,心中越发的慌张,头一次感觉胸口烦闷,无法呼吸,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她反复地看着短信,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终于给家里人打电话,一向来很冷静的她,竟头一次说话声音都带着颤音和急切。
晌午的阳光照在她绝美的脸上,那张脸充满着无助感,握着手的手机都在不断颤抖。
当她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接了电话
“你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1
很少生气的她头一次失态,对着电话里的声音充满着怒意。
电话那头一直沉默,任由她责备着。
等到她噼里啪啦说完话以后,对方终于才回了这么一句冰冷的话:“我正在往那边赶不过,你别抱希望,他应该死了,既然敢来这里拍电影,大概,他也应该做好了死了的觉悟他被活埋了1
安筱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的愤怒再次升了起来,觉得电话那头的话非常刺耳,仿佛是她这辈子听到最为刺耳的话!
对方挂掉手机以后,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鞭长莫及。
但是
许许多多令人不安的画面却一遍一遍地冲击着她的脑海。
她瘫软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无力,眼泪如线,止不住地流出来。
“没事1
“不会有事1
“应该不会有事1
“他什么苦难,什么危险没经历过啊,怎么会就有事1
曾经的她一向来都不相信什么自我安慰,她觉得这些都是自欺欺人。
可是,现在她却自欺欺人了起来。
最终,她低下头沉默。
她知道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虽然说得很直白,但他是不可能说谎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选择的路付出一系列的代价!
可是!
他!
他好像连一天快乐日子都没有享受过,他一直都在努力为其他人而活着!
眼泪模糊了安筱的双眼。
她拿着手机,不断地继续跟周洋打电话。
一次次的拨过去,一次次地变成了电话不在服务区
“咚咚。”
“安秘书,三月份中旬的导演会议报告”
“出去1
张建国本来笑容满脸地推门进来,随后听到了一阵冷冷的声音以后,他被吓了一跳,随后不能地退了一步,脸上浮现出些许讪笑:“你先忙,你先忙,我就是问问,没其他事的,嗯,多喝热水”
救援行动一直在进行着。
漫天的黄沙遮住了夜晚。
星空下,几个人正在焦急得挖着地面
梳着马尾辫的战地记者用摄影机记录者这一切,而军人也在这行列里面。
夜风吹拂
远方响起了一阵阵炮火声。
战争在新闻中结束了,但是在现实中,每一天都在进行着。
“有人了1
“来了”
“停1
挖了一会以后,周围的泥土突然松动了起来。
紧接着,渗出一滩血迹,军人跳下去,用手剥开沙尘
随后,他看到一双手从沙土中颤颤巍巍地伸了出来。
再场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居然还活着!
随后
军人加快了速度,没多久以后,他挖出了血肉模糊的血人
他的全身沾染着黄沙,头部套着衣服,身体却在本能地抽动着,往上拼命在挖着。
当感受到有人拉他的时候,他瞬间全身一颤,紧紧地抓住军人的手。
崩裂的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的一切,让那位马尾辫的战地记者都看直了眼。
那人慢慢地爬了出来
军人掀开他盖在脸上的衣服!
却看到这个人已经濒临昏迷,而且不断地喘着气,但手却在不断一遍一遍往上抓,在虚空中,仿佛永远都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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