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那些白人士兵很不信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洋感觉这些黑人士兵不断地说各种白人士兵的坏话,特别是酒越喝越多,他们甚至开始不断地抨击同阵营的白人士兵。
短短半个小时,周洋听到了各种各样白人士兵残忍的话。黑人士兵说他们听到了白人士兵拿着枪打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他们听到了白人士兵为了利益,出卖朋友,在他们的口中,那些人就是披着白皮肤的恶魔,烧杀抢夺什么都干,却又偏偏将自己粉饰得像一个大好人,虔诚的上帝信徒。
维尔.史密斯愤怒地跟着这些士兵们大叫,而周洋却是默默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夜越来越深了。
“周洋先生,你能打开镜头吗?”
“啊?”
“夜晚才是拍摄最真实场景的时候……”
“抱歉,我们的电影大概取一点景就好了,不会拍你们的,具体是拍地下活埋的场景,维尔.斯密斯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
“我希望你能拍,我觉得,除了电影以外,你还能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就当是,留给我们的纪念吧?”
“这……”
“放心,周洋先生,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你在这里很安全,我们会保护你,而且,这里没有什么机密,你想拍什么就能拍什么……”
“……”
周洋看着巴尔斯那真诚的眼神以后,并听到他的要求以后,顿时有些犯难。
剧组的摄影师要等明天才过来,这里会摄影的只有周洋。
在迟疑了许久以后,他最终还是拿起了摄影机,拍摄着这里的黑人士兵们。
愤怒的控诉结束以后,气氛莫名地开始变得有些阴郁感,一个士兵突然绷不住情绪,毫无征兆突然就哭了起来。
他拿出照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复看,甚至小心用绑着绷带的手翼翼摩擦。
他想家了。
他在家里有亲人,有朋友,更有一个未婚妻在等着他。
而他,却要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异国他乡,守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撤退的消息……
随着这名士兵哭起来以后,镜头下的其余的黑人士兵们也开始绷不住情绪,也开始哭得稀里哗啦。
场面一度非常的阴郁……
十多分钟以后,那一阵阵哭声变成了怀念声。
有人在聊回国以后要干什么……
有些人说这辈子都不要当兵了,有些人说自己要当船长去捕虾,有些人想当橄榄球运动员……
不知道是不是黑人朋友们肤色太过浓郁的关系,周洋看到镜头下,一片片阴霾。
周洋操控着镜头,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勉强打好了一些光,这才拍下了一幕幕黑人士兵们最为真实的情绪。
等到夜晚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去宿舍睡觉了。
没有喝酒的一些人则留下来,专门值班……
周洋关上了镜头……
正准备去睡觉的时候,他看到巴尔斯和维尔.史密斯走到了他的旁边。
“周洋先生……”
“嗯?”
“你应该还不睡吧?”
“还好,怎么了?”
“要不,我们出去再拍点?”
“去哪里?”
“去宿舍,帮我们一起拍点证据……”
“什么证据?”
“周洋先生,你一直在拍的那些东西,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巴尔斯很认真地看着周洋。
“巴尔斯先生,我拍的是电影,刚才拍的是纪念用的录像,其他的我不能拍,我不是纪录片导演……”周洋敏锐地意识到巴尔斯似乎要让自己拍什么危险的东西,随后眉头深皱。
“不危险,也不是纪录片,是生活片,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我会跟你一起去……”
“不行!”周洋猛地摇摇头:“除非你告诉我到底要拍什么……”
他本来想拍电影,但现在,当看到巴尔斯的眼神以后,巴尔斯似乎要让他拍一些美军内部的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他绝对不能拍!
拍了还能活着出去?
“就是一些生活片,周洋先生,我也跟你过去,那个地方很安全,我们想拍黑人朋友被其他人欺负的视频……”维尔.史密斯真诚地看着周洋。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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