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扫了一眼,上面写着说曹天岳和叶婉歌的事情是真的,让六公主相信她的话。奴才们看到皇后娘娘如此大度,都在心里称赞皇后娘娘太仁善了。
卓萱听到叶婉歌假惺惺的话语,她恨得发出哼哧哼哧的要吃人的声音。
看着卓萱犹如要吃人的野兽,那个小奴婢吓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对叶婉歌说道,“皇后娘娘,姑娘看这个样子跟要吃人似的,皇后娘娘还是不要靠近她了。”
叶婉歌看了一眼卓萱,黑眸一沉狠厉起来,不过话语却是非常温柔的,“萱儿妹妹,别激动,脸毁了丑一点没关系,最主要的是心态要好,你要放宽心,要不然怄出病来,那该如何是好啊!”
卓萱被气的胸口剧烈的疼痛,看着叶婉歌那关心的话语,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卓萱气的肺都要炸了。
叶婉歌落井下石还装好人,卓萱拿她没有办法,只得不搭理她。
“太!医!”卓萱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刚刚说要去传太医的奴才,立刻回禀道,“去传了,马上就到,姑娘你再等一等。”
叶婉歌听到这话,嘴角扬了扬,小尺子去请太医了,估计没有一个时辰太医是到不了的,就让这娇滴滴的卓姑娘知道什么叫疼痛的折磨吧!
小尺子去传太医,正好遇到了宋齐盛,和宋齐盛坐在那儿闲聊着。
卓萱左等右等太医还不来,她着急的瞪向奴才,怕扯疼伤口不敢说话,用手示意奴才去催。
奴才站在那儿,看着卓萱挥手示意,全然当作不明白她的意思。
叶婉歌这个皇后娘娘在这儿,她不发号施令,也没有哪一个奴才敢善自离开。
卓萱忍受不了,终于忍着疼痛开了口,“传!太!医”她含糊不清的说着,伸手指着面前的奴才道。
见卓萱命令奴才去请太医,叶婉歌开了口,“萱儿妹妹稍安勿躁,耐心的等一等,小尺子已经去请了,这会没来太医肯定都忙着了,要不然不敢连小尺子的面子都不给。”
在场的奴才听着也觉得有道理,要是太医没有重要的事情缠身,皇后娘娘差人去传,谁敢不来,肯定是有比给卓萱诊治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才迟迟没有来。
卓萱疼的伸手捂着受伤的那儿,一会坐着,一会躺着,躁动不安的疼着太医,难受的都快要在床上打滚了。
叶婉歌在一旁看着,心里笑开了花,想着这死丫头,终是沉不住气,栽她手里了。
小尺子跟宋齐盛闲聊了很久,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宋齐盛的小徒弟走了。
给卓萱诊治,那么多太医,小尺子给找了一个最没经验的生手,这不是明白着坑卓萱吗?
在来的路上,小尺子已经交待过了,让这小太医不用胆怯,放心的看,大胆的下手医治。
郎中都是拿病人做试验当中成长起来的,谁都不可能生下来就医术精湛,小太医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小尺子给他这个难得的亲自上手的机会,他当然得好好珍惜了。
宋齐盛的小徒弟宝江,没有辜负小尺子给的这次机会,她在给卓萱重新缝合裂开的伤口时,缝的那叫一个粗糙。
缝伤口像缝布袋,一针一针用蛮力缝着,一点也不像别的有经验的太医,一针一针跟绣花似的,他缝的马糊,缝好的伤口比原来的蜈蚣口更难看了。
卓萱疼的死去活来的,叶婉歌在一边劝慰着,“以后小心着点,这伤口缝了一次又一次了,这肉都被缝的稀巴烂了,再裂开了估计连下手缝针的地方都没有了,瞎遭罪。”
听到叶婉歌的话,卓萱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更加的痛苦了,被眼泪包裹的黑眸狠狠的瞪了叶婉歌一眼,满心满脑子都是恨意。
卓萱恨叶婉歌,要不是叶婉歌绊了她一脚,她也不会伤成这样,心里明明知道是叶婉歌的谋害,但她只能吞下这个闷亏,没有办法说出来。
无凭无据的说出来别人不信不说,还会落得一个污陷皇后娘娘的罪名,尤其是皇后娘娘这般伪善的人,平时装的太好,隐藏的太深,大家的眼睛都被她所蒙蔽,只看到她仁善的一面,没有人看到她恶毒的一面。
缝好后宝江满头大汗,松了一口气道,“姑娘当心,下次再裂开,就真的没有办法再缝合了,而且要是伤口迟迟不好,反复发作姑娘这条小命说不定都会丢了。”
宝江的话一落,卓萱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萱儿妹妹,你也别太害怕了,太医只是把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说一下,你注意一点不叫伤口裂开就成了。”叶婉歌又好心的上前劝慰着。
屋里的奴才都觉得皇后娘娘太好了,心地太善良了,卓萱如此的冒貌她,不但不治卓萱的罪,反而处处为卓萱着想。
自打卓萱受伤后,屋里的奴才个个都被她折磨的怨声连连,都怕了她这恶魔一样的脾气了,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去劝说,也没有人想那么做,这会大家看到皇后娘娘不厌其烦的,反反复复的劝说着想不开的卓萱,个个都称赞皇后是个大好人。
在卓萱这儿装好人装够了的叶婉歌,把卓萱折磨了一番后就带着小尺子走了。
临走之前还说,卓姑娘明儿个回辽城,她就不来送行了,望卓姑娘走好。
来的时侯可是事着对新生活的憧憬,满怀信心的来的,现在弄成这副惨样子回去,她能走好吗!
来都城的时侯,卓萱是带着她的绝世容颜,奔着后宫的妃位来的,现在她的容颜毁了,还要被强行送回去,来时侯的兴高采烈,回去时侯却是一片凄凉,卓萱想死的心都有了。
卓萱不敢再哭闹,她怕伤口再次绽开,真如太医说的那般,下巴被缝烂了,无处下针了,而且每一次缝合时,那要命的疼痛,她根本就不想再承受了。
卓萱接受了要被送回去的现实,不再哭闹,休息了一会,下了床榻提笔写信。
卓萱不能说话,只能把要对六公主说的事情写下来。
写好以后,她没有让任何一个奴才送给六公主,而是亲自去了六公主那儿。
由于怕在世人面前露出丑陋的样子,卓萱用面纱遮住了脸。
六公主听闻了沈家的事情后,她喜忧参半,喜的是沈家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她不用嫁给沈家,忧的是她不嫁给沈家,只怕曹天岳也不会娶她。
正在忧愁着,奴才回禀说卓萱来了,六公主眉头微蹙,这几日天天听到卓萱在屋里闹腾,刚刚还听奴才说卓萱又在屋里发疯了,这才一会功夫,就无事人一样的跑到她这儿来了。
“让她进来吧!”六公主本来不想见卓萱,但卓萱受了伤,还亲自跑来,她怕不见卓萱,那疯子一样的卓姑娘会闹得人不安生。
卓萱进来,面上用黑纱遮着,只露出一双愤怒的黑眸,六公主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卓姑娘不安心养着,带伤来这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知道卓萱没有事情是不会登门的,六公主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干脆的问她来这儿的目的。
六公主干脆,卓萱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拿出了她写好的信,递给六公主。
嘴伤了不能说话,她要说的话都写在这信上。
六公主见卓萱递过来的东西,她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垂眸思索了一会,才慢慢的伸出手接过来。
接过来后,六公主并没有立刻打开看,她看了卓萱一眼,不客气的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本公六也乏了,想躺一会!”
卓萱听到六公主的话,立刻急了,嗯嗯哈哈的在喉咙里含糊不清的,让六公主快点看她写的信。
六公主见她含糊不清的说着,伸手比划着,她说道,“放心,本公主会看。”
卓萱是来挑拨事非的,这会六公主不看,她怎么能放心的离开了。
伸手拽过六公主手里的信,她把叠好的信打开了,放在六公主面前,指着信让六公主看。
六公主的眸光落在眼前俊绣的字上,看着上面的内容,六公主虽然气愤,但她没有像第一次知道时那般愤怒。
卓萱说的事情,六公主早就借由卓萱之口知道了,也明白卓萱现在这么做,就是想让她和叶婉歌互相残杀。
“本公主知道了。”六公主反应平平的说道。
见六公主如此的淡定,卓萱着急了,看着六公主又是嗯啊的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六公主有些心烦,她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本六公明白你的好意,但这些无凭无据的东西,本公主要怎么相信你了。”
见六公主不相信,卓萱立刻慌了神,四处翻找着笔和纸。
六公主看卓萱在她屋里乱翻,她说道,“三儿,拿纸和笔给六公主。”
三儿去找了纸和笔来,卓萱急不可奈的一把夺过来,立刻在纸上唰唰的写着。
写好了以后,也不管墨迹还未干,就拿给六公主看。
六公主扫了一眼,上面写着说曹天岳和叶婉歌的事情是真的,让六公主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