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南宫敖脑海里跳出这两个字。沈如慧见叶婉歌追问是谁给她瞧的病,她知道叶婉歌这是要追根问题,找到给她瞧病的医生,问出实情和真像。
沈如慧当然不会如实相告,她说道,“大家都喊郑太医,谁知道他的名号是什么呀!”
叶婉歌见沈如慧不肯说出那人叫什么名字,她也不再追问,只是看着虚软无力的沈如慧说道,“本宫原本是想这两日去水云洞,刚想让皇上带上慧贵妃,谁知怎么凑巧,慧贵妃在这关键时刻却病倒了,看来本宫的好意要白费了。”
沈如慧听叶婉歌说要带她去水云洞,她一脸平静的说道,“谢皇后娘娘的好意,只是臣妾福薄,没有那命去享受,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番美意。”
见沈如慧客套话说完,还欲说话时,叶婉歌立刻抢先道,“不用跟本宫客气,本宫向来拿你们当姐妹,有什么好事,绝不会一个人独享,定会带着你们。”
叶婉歌一副讲义气,要有福同福,有难同当的样子。
睡在床榻上的沈如慧,听到叶婉歌的话,她嘴角闪过一抹促狭。
沈如慧正在心里唏嘘着叶婉歌的假心假意,忽听叶婉歌轻叹一声,说道,“慧贵妃这一病,不但不能跟本宫一起去目睹那,七彩玄冰的风彩,还让本宫白让奴才花了高价钱,买那制造精良的防寒衣。”
一听说叶婉歌买了防寒衣,沈如慧眼前一亮,立刻来了精神,“皇后娘娘给臣妾也买了防寒衣?”
“嗯,想和你一同去水云洞,所以事先给你买了,谁知你却病了。”叶婉歌故意说着防寒衣的事情,在看到沈如慧听到防寒衣时,那双黑眸中闪过的精光,叶婉歌知道沈如慧上当了。
沈如慧想着要去水云洞,要买防寒衣,她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皇后留着自已穿吧!皇后告诉臣妾在哪买的,等臣妾好了,得到皇上的允许,能去水云洞了,臣妾自已去买便是。”
叶婉歌听到沈如慧打探防寒衣的卖处,她说道,“本宫是让小尺子那个奴才去买的,具体在哪里,本宫也不知道。”
“噢。”沈如慧听到叶婉歌的回答,她失望的应了一声。
沈如慧想着,在秋香买通耿乐之前,先想办法从小尺子嘴里打探出,那卖防寒衣的地方。
叶婉歌走出沈如慧的院门,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尺子见叶婉歌笑的如此的高兴,他纳闷的看着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高兴成这样。
叶婉歌回花香阁的路上,一路上都带着笑意。
主子心情好,奴才的心情自然更着好,回到花香阁,叶婉歌又出手大方的赏了小尺子和几个跟着去沈如慧那儿的奴才。
小尺子拿着沉淀淀的银子,对着正在拿着布料在身上比划的小蝶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这般赏赐我们呀?”
小蝶一听小尺子对叶婉歌的赏赐,也要疑惑半天,她对着小尺子一脸嫌气的说道,“你这脑袋真是太复杂了,主子一高兴,赏奴才不是很常见,很正常的事情吗?”
听到小蝶的话,小尺子也对着小蝶子哼了哼,“皇后娘娘这么高兴,肯定是有事情。”
小尺子的话刚落,小远子就来唤他,说是皇后娘娘找他了。
“快去吧!再讨点赏赐,你要不稀罕就给我,我要。”小蝶对着小尺子喊道。
背对着小蝶的小尺子,转过头来对小蝶这种贪小便宜的行为,给了一个很鄙视的眼神。小尺子进了屋,叶婉歌瞧了一眼小尺子,又垂下眸一副沉思的样子。
叶婉歌没出声,小尺子看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敢冒然张口打扰她。
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叶婉歌说,“刚刚在慧贵妃那儿,本宫跟慧贵妃说,给她买了很高档的防寒衣,她对这个防寒衣兴趣很浓,估计会派人向你打探。”
“防寒衣?”小尺子纳闷的问道。
“嗯,去那水云洞里,不穿上防寒衣能冻成冰人。”叶婉歌说道。
小尺子听了,立刻明白叶婉歌的意思,他们这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进到千年寒潭似的水云洞,必须用防寒衣全副武装起来,要不然进了洞,还没有看到七彩玄冰,就会成为冰人了。
小尺子刚想问,如若沈如慧的人向他打探防寒衣的事情,他该如何回答,就听叶婉歌说,“防寒衣不需要买,水云洞看守那儿早就预备了,那儿有预备你如实说,另外你只说那儿的防寒效果不好,本宫让你从外面买了几件好的进来。”
“是。”小尺子应声。
“你说在长阳街的六十六号买的,估计沈如慧打探好了,会去那儿买。”叶婉歌说道。
小尺子听到叶婉歌的意思,想着这长阳街六十六号,也设好了局,等着沈如慧入套了。
叶婉歌的棋局,让小尺子看的眼花缭乱,有些云里雾里不明白的意思
叶婉歌撒网却没有收网,这让小尺子很不解。
小尺子蹙了蹙眉,问道,“皇后娘娘,长阳街是容顾的地盘,沈家又和容顾有着深厚的交情,在那儿设局,会不会被容顾发现呀?”
听到小尺子的担忧,叶婉歌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经营那铺子的人是本宫小时侯的玩伴,而且只是让他传个消息,没问题。”
“为什么要从那儿打探消息,在玉露宫里打探不是更容易打探得到吗?”小尺子不解的问。
叶婉歌点头,“不仅仅是为了这次水云洞的局,那铺子经营种类繁多,每天都人来人往的,如若沈家和容顾想做什么违法的生意,说不定也会找上那铺子,寻找掩护的地方。”
“噢。”小尺子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想把沈良和容顾那些人引向那铺子啊!
叶婉歌交待完小尺子没几日,就有人向小尺子打探此事了,小尺子装作不小心的说漏嘴,按照叶婉歌的交待把长阳街六十六说了出去。
沈如慧装病想让南宫敖,放了那两个奴才的事情,还在进行中,只是南宫敖似乎铁了心,不吃沈如慧这自虐的一套,对沈如慧不闻不问。
沈如慧身边的奴婢,还是照例每日都上南宫敖那儿回禀,说沈如慧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当然这些话都是经由张富贵传给南宫敖,是真是假南宫敖不得而知。
南宫敖听了无动于衷的说,“请太医就行了,这些烦心的事情,以后不必再向朕回禀了。”
张富贵见南宫敖,依然冷漠无情的样子,在心里唏嘘着,觉得南宫敖太冷血。
叶婉歌和南宫敖正在例行每日的散步养心事情时,住在玉露宫的所有太医都奔向了沈如慧住的小院。
玉露宫传遍了慧贵妃病重的消息,看着那些太医急的满头大汗的,往沈如慧住的小院跑,南宫敖冷硬的心开始动摇,不安的猜测着沈如慧的病情。
南宫敖心里不安,问张富贵,“贵公公,慧贵妃得了什么顽疾,治了这么久还没好呀?”
“食不下咽,夜不能眠,心病吧!”张富贵说道。
南宫敖听到张富贵说沈如慧得了心病,他顿时明白这心病是从何而来了。
“皇上,心病还需心药医。”张宫贵说道。
叶婉歌听到张富贵的话,说道,“贵公公,心病确实需要心药医,但不知道这慧贵妃的心病是从何而来呀?”
张富贵被叶婉歌这么一问,他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南宫敖接话道,“朕去看看慧贵妃吧!免得六公主还未嫁进门,就死了大姑姐,不吉利!”
南宫敖说的不近人情,可是做法却是有了人情味,说完就往沈如慧那儿去了。
叶婉歌跟在南宫敖身后,也欲往沈如慧那儿去,南宫敖发现后说道,“皇后,你先回花香阁吧!朕去去就来!”
这话让本想跟着去的叶婉歌,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
南宫敖急匆匆的往沈如慧那儿,到了沈如慧那儿,看着满屋子的太医,南宫敖开始心慌。
沈如慧经过了几次生死大劫,每一次南宫敖都被那种恐惧折磨的痛不欲生,所以现在看到这么多太医在这儿,而且个个脸色不好的样子,南宫敖沉声问道,“慧贵妃人怎么样了?”
郑太医回道,“气息微弱,脉搏跳动慌乱,这样下去真的就命不久矣了。”
“是啊!铁人也经不住这不吃不喝不睡数日呀!”
“这厌食之症,乃是心病也,微臣束手无策呀!”
众太医纷纷说道,南宫敖听到太医们的话,他眉头紧皱,说了一句,“废物。”
众太医见南宫敖发怒,纷纷贵地求饶,“皇上息怒,请皇上恕罪。”
太医们跪在地上,都称对沈如慧这种因心病,而产生的厌食之症没有办法。
南宫敖又不是学医的,不懂医术之道,自然没有办法给沈如慧医治。
看着沈如慧喝了一口水下肚后,哗啦啦的呕了出来,呕到酸水都呕干了,还在干呕着,南宫敖自然心生不忍。
沈如慧呕完了没有一点力气,坐在边上的梅竹哭道,“皇后娘娘,你再喝点粥吧!”
沈如慧摇了摇头,那暗淡无光的的眼神,那干涸的唇畔,让南宫敖看了心里涌起无限的心疼。
放人,南宫敖脑海里跳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