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喜恶狠狠的对芩花说着,芩花看顾二喜一副恶狼般的样子,她不敢回嘴,瑟缩着身子啃着手里酸不拉叽的果子。
山洞里不管白天还是夜晚都是漆黑一片,叶婉歌也判断不出来时间,只是看着那快要烧干的油灯,猜想着一定过去了很久。
顾二喜看了一眼快要枯了的油灯,他说道,“你快吃,吃饱了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咱家出去一趟。”
“好。”芩花应声。
顾二喜端起那快要灭了的油灯,芩花见顾二喜要把油灯拿走,她立刻喊道,“大总管,这乌漆抹黑的,你把油灯留下吧!”
顾二喜听到芩花嚷嚷着,要他把油灯留下,他怕芩花耍心机,他就更不可能把油灯留下。
“你吃饱了就睡一会吧!别想着逃跑,那种白费力气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省点力气等咱家放了你的时侯,好回到你的皇上身边享受荣华富贵!”顾二喜说道。
芩花看着顾二喜拿着那盏油灯远去,山洞越来越黑,直到最后山洞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连吃果子充饥的心情都没有了。
芩花扔掉手里的果子,站起来想往山洞口的方向去。
她一时情急,忘了双脚被绑住的事情,她站起来想迈开脚步逃跑,不曾想却摔倒在地上。
她被跌的呲牙咧嘴,忍着疼痛费了半天的劲才重新站起来。
双脚被绑住,没有办法行走,她只能一下一下蹦着往前走。
凭着记忆中通往山洞口的方向蹦去,蹦了一会她怕走错方向撞到岩石,于是先伸出被绑住的双手摸一摸,小心翼翼的试一试看前面有没有障碍物挡着去路。
山洞里太黑,双手双脚又都被绑住,这对于芩花来说,每行走一步都是举步维艰的事情。
不知道蹦了多久,她终于支撑不住了,心慌难受喘不上气,她站在那儿想歇一会,又怕顾二喜回来,她只得放弃休息一会的想法继续向前。
芩花小心翼翼的逃跑,顾二喜小心翼翼的前往流云阁。
此时的丁木却在做着上山的准备,他把藏在床铺下的一把上了锈的刀,拿出来揣在裤腰里,气势汹汹的往上山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跟南宫敖一起下山的叶婉歌没有回花香阁,而是在流行阁和南宫敖一起等消息。
对于放弃搜山的行为,叶婉歌其实是有些不赞同的,她觉得只要顾二喜在山上,他们搜山至少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南宫敖放弃搜山,是觉得也许那样搜下去能找到顾二喜,但那深山老林,到处都可以躲藏,如若顾二喜奋力反抗逃跑,那么到时侯他们的人在那个枝繁叶茂的山上施展不开收脚。
总之两个人因为意见的分岐坐在那沉默着,叶婉歌看着外边黑下来的天心急如焚,南宫敖的心中也掀起无数惊涛骇浪。
奴才摆上桌子上的晚膳,南宫敖没有食用,叶婉歌自然也是无心食用,但她考虑到他的休力消耗很大,所以劝她,“皇上,还是食用一些晚膳,有了精气神才有力气找回芩花姑娘呀?”
南宫敖抿了一口茶,紧蹙着眉头说道,“朕没有食欲,皇后食用吧!”
叶婉歌听了眉头微拧,他不用晚膳,让她独自一个人用晚膳,这是揶揄她了吧!
南宫敖不用晚膳,叶婉歌自然也坐在那不用晚膳,“皇上不用膳,臣妾也陪着皇上!”
南宫敖听了脸色阴郁,坐在那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叶婉歌,想着可能是刚刚上山下山累着了。
叶婉歌固执的说他不用膳,她也不用,他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说道,“一起用膳吧!”
叶婉歌听了点了点头,两个人坐在桌边一道用晚膳。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无滋无味,都只是闷头扒饭。
果子林的那片后山,丁木正摸着黑往山上走。
顾二喜正往山下来,想趁着天黑溜进流云阁。
叶婉歌看着那明亮的烛火,在脑海里想着芩花的手里到底有没有那把钥匙。
一想起谷水村的那个地下宝库,她就会想起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那个如谪仙般聪明睿智的男人,都说女人一笑倾人城,她觉得那个男人的笑比女人的还美,他那一笑能倾倒众生。
那个男人在她的心里是优绣的,她觉得那个男人好的找不到缺点。
想到那个男人,他的心里有一些发酸,他说她爱她,她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就凭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她能断定他说的都是真话。
想到他爱她,她看向南宫敖,只见他沉着脸坐在那沉思着,她的心里有些发酸,本该爱她护她一生的人,应该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她的夫君,她的丈夫,没有在她最危难的时侯出现,没有救她于水火之中,上一世甚至还把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叶婉歌的心里非常纠结,想着那个男人说的话,说那宝库不过是一座空库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搬空了。
他还说她只要能为她做的,他都愿意为她做,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会毫不犹豫的都给她。
她对那个男人动了心,动了情,可这份感情却在她的控制之外,她有些不安。
南宫敖坐在那儿,想着顾二喜抓芩花的目的,如若是为了威胁他,那么这会应该有消息了,如果不是为了威胁他,那又是为了什么了。
南宫敖百思不得其解,叶婉歌想了一会那谪仙般的男人后,又想到了那个懦弱的奴才,想着那奴才一直注视的地方是上山的某一处。
叶婉歌刚想到这儿,就听南宫敖说,“顾二喜会不会没藏在山上了?”
“皇上为什么这么说?”叶婉歌看着南宫敖问道。
“朕带人搜山的时侯,看到那个懦弱的奴才从山上下来,朕盘问他有没有看到人,他说没有。”南宫敖说出心中的疑问。
叶婉歌听到南宫敖的说法,回道,“山上那么大,那个奴才遇到顾二喜那叫巧遇,遇不到也正常,就凭他没有在山上看到顾二喜,就断定顾二喜不在山上,这个判断有些武断了。”
南宫敖听到叶婉歌的说法,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叶婉歌听到南宫敖说丁木在事发时侯从山上下来,她立刻觉得事情不好,想着那丁木会不会和顾二喜是一伙的,上山或于是为了给顾二喜送食物之类的呀!
叶婉歌想到这里,心尖一颤,“皇上,你说在事发时侯,果子园的那个奴才上过山?”
“嗯。”南宫敖点头。
叶婉歌惊慌的说道,“那奴才那个时间点上山,很可疑呀?”
“嗯?”这会换成南宫敖疑惑不解了。
“平时他就在果子园看果子,今个儿他为什么要上山?”叶婉歌说出心中的疑问。
“你是说那少年可能是帮凶?”南宫敖心里一惊,问道。
叶婉歌摇头,“不敢断定,但总觉得他从山上下来很奇怪,几个巧合都叠在一起,觉得他很可疑。”
“什么巧合?”南宫敖不解的问道。
“芩花失踪后,皇上带人去搜山,那奴才正巧从山上下来,还有我们回来的时侯,那少年一直呆愣的看着山上,连我们这些人从他身后经过,他都没有发现,我们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发现,这证明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山上的某一个地方。”叶婉歌说道。
南宫敖拧眉,叶婉歌又开口,“山上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非常重视。”
南宫敖听到这里,立刻说,“来人,去把看果子园的那奴才给朕带来。”
“是。”侍卫立刻听命而去。
不一会儿那个听命于南宫敖去抓人的侍卫回来了,他向南宫敖回禀,“皇上,奴才去了那儿,发现那儿空无一人,那个奴才不见了。”
南宫敖一听,脸色骤然变了。
叶婉歌惊的跳了起来,想着丁木人不见了,此事定有蹊跷。
“他不会武功,这会走不远,派人去找。”叶婉歌说道。
侍卫听到叶婉歌的吩咐,并没有立刻去办,而是站在那等着南宫敖的命令。
叶婉歌见她说的话,眼前的奴才不听,她蹙了蹙眉,想着在南宫敖面前,她这般直接吩咐奴才越矩了,同时也觉得她人微言轻。
“去办吧!”南宫敖发话道。
“是。”那奴才干脆的应声。
叶婉歌看着跑出去的奴才,在心里啐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丁木的失踪让南宫敖非常不安,他想的是顾二喜的手臂怎么这么长,连玉露宫都有顾二喜的人。
南宫敖把丁木想成是顾二喜的爪牙了,他对于这些朝臣暗地里培养自已爪牙的事情很不满,同时也非常痛恨。
坐立难安的南宫敖对叶婉歌说,“皇后回花香阁吧!朕不放心要亲自去看看!”说完不等叶婉歌反应,他就径自出了门。
叶婉歌看着南宫敖离开的背影,轻吁一口气,心中祈祷着南宫敖能把芩花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