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那还剩一口气的沈如慧,叶婉歌的心里是又痛快,又不痛快,痛快的是看到沈如慧半死不活的挣扎,她心里舒畅,不痛快的是看到沈如慧还活着,她不甘心就这么让她逃过生死劫。
心里的那点不痛快在作祟,她紧咬着牙关,瞪大眼睛看着沈如慧,手差点没控制住伸出去掐着沈如慧的脖子,让沈如慧这个毒蛇妇咽了那口气,送沈如慧到阿鼻地狱,让她也尝尝心肝脾肺被撕碎的痛苦。
“皇后娘娘,新皇陛下来了!”立在门口守门的小尺子立刻通风报信往内室喊了一句。
叶婉歌听到后,立刻坐在床边,端起床边的汤碗,手拿着匙子舀了一匙凉透了的汤药,往沈如慧嘴里灌。
“慧姐姐,你喝一点,喝了这汤药你的病就能好快些!”她大声的说着,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着动静。
当听到脚步声时,她又舀了一匙药往沈如慧的嘴里灌,沈如慧咬着牙关不喝,她轻声说道,“慧姐姐,不吃药怎么能行了?
妹妹知道这汤药苦口,可是再苦口也得吃,只有把这苦药吃了,你的身子骨才能好的快些,陛下也才能安心处理国事。”说完了她又停下来仔细的听着,听着外面的动静,想弄清南宫敖到底进来没有。
南宫敖进来,小尺子欲张嘴向他行礼,被他的一个手势制止,南宫敖一个眼神扫到小蝶身上,小蝶立刻缩着身子立在那不敢吱声。
故意慢慢的,悄无声息的往床榻边走近,他刚登位,又是先皇驾崩和他这个新皇登基赶在了一起,吊丧的事情要准备,那些谋反的臣子要铲除,还有宫里那些战死的将士尸体要处理,被血染了的皇宫也得清理,他忙的不可开交的时侯,张富贵禀报他,说皇后娘娘来了慧妃这儿。
他到不是担心叶婉歌会对沈如慧做什么,只是沈如慧这的奴才说,新立的皇后去看沈如慧,怕刺激到沈如慧。
奴才们这些担忧,他觉得有道理,所以放下手中的国事立刻赶过来。
他进来就示意奴才们不要行礼,不要出声,他要看看新皇后在沈如慧面前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进了寝室就听到叶婉歌,一声高过一声劝沈如慧喝汤药的声音,声音里的关心,言语里的真挚,都尽显她的一番好意。
他轻轻的走近,看着叶婉歌坐在床榻边上,手里端着汤药碗,拿着匙子给沈如慧喂药,温柔地一声一声地哄她吃药,他担心的事情和那些奴才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听到那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叶婉歌把匙子里的汤药喂进沈如慧的嘴里,沈如慧不肯喝,汤药从嘴角流了出来,她拿着素帕替她擦拭着。
叶婉歌一边替她擦拭,一边说道,“慧姐姐,听妹妹的话,这药再苦,也得往肚子里咽,所谓良药苦口。
喝下去发挥药效,慧姐姐就好了!
慧姐姐好了!皇上他也就放心了!
慧姐姐也不想皇上忧心的不是吗?
慧姐姐患病的时侯,皇上是那么地忧心,站在外面侯着姐姐,祈求神明让姐姐快点好过来。
皇上还命沈大人日夜兼程给姐姐请来了神医,把姐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皇上的一片苦心,姐姐你一定不能辜负了。
吃药,快点好起来,万不能让忧国忧民的皇上为你再忧心了……”叶婉歌蝶蝶不休的劝说着。
她句句真情感人,就连自已都被感动了,右手攥着左手的衣袖擦拭着眼角,声音哽咽的说道,“慧姐姐,你不是最爱皇上的吗?为了他你要快点好起来才是……”拿起放在床榻上的素帕轻轻的擦拭着沈如慧嘴角的药渍。
脚步声停止,余光瞥到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她屏气凝神,在脑海里酝酿了一会,“慧姐姐,妹妹给你带了点稀有药草,等一会我吩咐奴才们给你炖点补品。”她看着沈如慧,余光瞥着身后那个威风凛凛的身影,嘴上说着自已的好心好意。
她说的含蓄,没有把自已说成圣母,只是说了几句寻常的关心话语,就连那珍贵如犀角的药材,她也只是用稀有轻轻的带过。
站在叶婉歌身后的南宫敖,那双深邃的眸子转了转,唇角微勾,垂下眼眸看着坐在床榻边的人道,“皇后!”
听到南宫敖的声音,叶婉歌像被惊吓到似的,猛的转身抬头看着身后的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呆楞的看着南宫敖,一副被他吓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