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督粮官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主公与濮阳的曹操将军是何关系?”他知曹操在寿张以东与邓义亲率的十万大军对峙,怕二人当真有亲缘关系,所以连对曹操的称呼都加上了将军二字,他怕一旦曹操兵败再有所损伤,曹昂会迁怒于自己和这些渠帅,所以提前问了出来。
曹昂知众人会有此一问,早就想好了说辞,他笑道:“曹将军乃是家父,既然众位渠帅诚意归附,我自会亲向父亲禀告,家父是个气度博大之人,定然不计前嫌,也许还会向朝廷为众位渠帅讨个封赏,这也未尝可知!”
其实按照原先的计划,曹昂应该借此机会劝众人遣散部曲,回乡种田,自己则保证绝不追究,但当他想到这数十人背后的数十万黄巾军,这是多么强大的一股军事力量啊!在野心和欲望的驱使下,他临时改变了计划。
陈天霸不屑的看了督粮官一眼,冷哼一声道:“我等效力公主是折服于天星下凡的威望,又非为了讨个官职,若是想报效朝廷还出来造反作甚?”
他转向曹昂,恭敬的拜了三拜,然后道:“我等宣誓效力于主公,从此以后,只听从主公一人之令,绝无二心!倘若有人胆敢阻挡主公成就霸业,我陈天霸第一个不依,必将他碎尸万段!管他是谁?”言下之意竟然连曹昂的父亲曹操都未放在眼里,口气狂妄至极。
曹昂见此人说话简单直接,而且忠心耿耿,不但不怪罪,反而心中大喜:本来自己和这个曹操就没多少干系,如今对其俯首帖耳完全是为了等待时机,继承大统,但无论如何,倘若自己没有实力,只凭一个合法的继承权是远远不够坐稳这个位置的,如今有这些猛将归附,加之数十万的精兵,何愁天下不定,又有谁人敢与自己争锋了?
所以他对这样只忠心于自己的将领,自然是青睐有佳,但是他表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私下里却牢牢的记住了陈天霸的名字。
巫祝知陈天霸虽然勇武,但却经常犯浑,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让曹昂为难?赶忙出面打圆场道:“总之,我等愿倾力辅佐主公成就霸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曹昂嘴角微翘,抱了抱拳道:“那就有劳诸位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至此以后,尔等绝不可称呼我为主公,因为主公只有一人,那就是家父,你们听清楚了么?”他这么做倒不是自谦,而是时机尚未成熟:自己手下既无虎将,又无智士,与曹操的武将谋士相比,自己差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何况自己天星将军这个身份,不过是杜撰出来的,糊弄糊弄这些黄巾军还行,但别指望会有世家冲着这个名头投靠自己,更何况夏侯惇,荀彧,典韦还有张韦,全知道自己的身份,倘若此时表现出太大的野心,招到曹操的嫉妒,那么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众人不知曹昂心中所想,茫然道:“不称呼主公?那...应当如何称呼呢?”
曹昂想了想,道:“就称呼少主罢!”
次日一早,曹昂装作在梦中有仙人指过路线,带着众人离开吴县,沿着昨日陈天霸走过的路,七拐八拐的绕了几圈,忽然前方豁然开朗,竟然走出了密林,到得了官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