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诚皱起眉头,摇头道:“这是做什么?――不妥,不妥。”话没说完,就捂着胸口,不住地喘息起来,脸上的颜色变得青紫一片,额头上也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萧士及吓住了,忙问道:“王爷,你可是身子不适?”
杜先诚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喘息着点头。
“王爷稍等,我去叫雪儿过来。”萧士及连忙大声道,迅速打马回到自己的车队里,对杜恒霜道:“前面是海西王的车驾。他出城游玩。正好碰上了,所以打个招呼。不过海西王身子有些不舒服,急需郎中,让雪儿去帮着瞧一瞧吧。”
杜恒霜一听就急了。忙道:“我去叫雪儿一起过去。”说着,让知数和养娘看着两个孩子,自己披了大氅下车,到后面的车里叫了杜恒雪。一起来到海西王的车驾前面。
里面的车帘掀开,露出海西王杜先诚捂着胸口不住咳嗽的面容,不过比先前满脸青紫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杜恒雪细细一瞧,发现杜先诚的面容发青,眼底有蓝紫之色,觉得还真有些大症候的样子,忙道:“王爷,让我给您诊诊脉吧。”说着,便上了车。
杜先诚刚才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是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了。不过想顺势借着由头将杜恒雪叫过来。此时见杜恒雪一正经的样子,只好伸出手腕,让杜恒雪诊脉。
杜恒雪细细诊了一会儿。有些不放心,又让杜先诚换右手让她再诊一次。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杜恒雪才道:“王爷可否吐舌一观?”
杜先诚又伸出舌头给杜恒雪瞧。
杜恒雪仔细观察一番,才点点头道:“王爷的脉象虚浮,似乎有些不足之症。”
杜先诚一愣,继而大笑道:“我怎么可能有不足之症?我吃得香,睡得好,每日无肉不欢,没有比我更足的人了!”
杜恒雪笑了笑,轻言细语地道:“王爷,你面色发青,脉象虚浮。刚才观王爷的舌苔,很是单薄,而且颜色白中发黄,舌头两边却是赤红。敢问王爷,您是不是最近极为畏寒?身子经常感到酸软?关节处是不是也时有疼痛感?另外,咳嗽和咯痰的时候,是不是毫无力气?”
杜先诚一边听,一边心惊。因为杜恒雪说得,完全就是他最近以来的症状,不过他身体底子好,时常歇息一阵子,就好多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杜二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杜先诚踌躇着问道。
“王爷,我觉得您有心疾。”杜恒雪严肃地道。心疾,便是心脏病。
杜先诚却是松了一口气,“心疾啊?不是什么大病……”
“王爷!”杜恒霜和杜恒雪异口同声地道,很是不赞同杜先诚的态度。
杜恒雪想了想,回头对杜恒霜道:“姐姐,我就不跟你们去洛阳了。我想好好替王爷诊诊脉,给他开个方子,煎几回药喝喝。”
杜恒霜见杜恒雪这样慎重,有些担心,悄声问道:“真的很严重?”
杜恒雪有些犹豫,看了杜先诚一眼,又看了杜恒霜一眼,才道:“我也说不准,所以想跟去瞧一瞧。”
杜先诚一听,正中下怀。他来就不主张让杜恒雪跟着萧家一起去祭祖。就算杜恒雪回洛阳,是为了归宗的事儿,可是有她姐姐杜恒霜在,根就没有杜恒雪的事儿。
杜先诚便道:“如此甚好,就麻烦杜二小姐,跟王走一趟了。”又对杜恒霜保证:“王一定好好照应杜二小姐。”
杜恒霜哪里会不放心?闻言忙道:“那就有劳海西王了。”说着,杜恒霜便去命人去取杜恒雪的东西过来,还有她的两个丫鬟,也都跟着一起过来,只说海西王突然病重,杜恒雪帮着送海西王回长安。
萧家的人都知道杜恒雪如今跟着诸素素学医,事不小,而且海西王确实刚刚发病,有杜恒雪照应也是应该的。
海西王的车驾带着杜恒雪她们走了,萧家的车队才再次前行。
一路无话,走到长安和洛阳中间的三不靠地段的时候,山上的一些山匪盯上这个车队。
“老大,前面那辆是柱国侯的车驾,我认得的。那是一品柱国侯的建制……”一个喽罗摩掌擦拳地对头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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