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笑了:“你知道?”
“母亲说的。”四郎一本正经道,“母亲说人肉酸臭。”
大郎见状,无语道,“别告诉我你认真的。”
“难道不是?”四郎睁大眼。
三郎“扑哧”笑喷,“当然不是。母亲也没吃过,但我不知道母亲那样讲是故意逗你。”
“我都十一岁了,母亲还当我是个小孩子啊。”四郎睁大眼,有些生气。
二郎:“你不小还信母亲的话?”
“说正事。”三郎道,“母亲以前也和父亲说过,博望苑的人多而杂乱,父亲都没理母亲,这次为何就同意了?”
四郎:“可能是因为母亲发火了吧。父亲为了安抚母亲,总要有点表示。”
“你的意思那天母亲和父亲吵架,母亲故意的?”三郎忙问。
四郎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我猜的,阿兄想知道得问母亲。不过,我觉得如果母亲故意发火,一定不会承认。”
“我会问母亲。”三郎突然想到太子先前说史瑶醋劲大,四郎又这样讲,三郎思索片刻,决定明天就去。
翌日上午,巳时左右,三郎进宫了。
这个时辰四郎在上课,太子不在长信宫就在宣室,三郎到长秋殿果然只看到史瑶一人在廊檐下来回走动,“母亲在干什么?”
“锻炼身体。”史瑶道。
三郎:“母亲身体很好,不用炼。”
“不行了。年龄大了,胳膊上的肉都松了。”史瑶道,“你父亲不在宫里。”
三郎:“孩儿找母亲。”
“我啊?那进来吧。”史瑶转身往正殿内去。
三郎坐下就说太子和四郎同他说的事,随后就问史瑶是不是故意的。史瑶笑道,“不是。那天是我敏感了。”
“敏感?”三郎皱眉,“谁在母亲面前说什么了?”
史瑶:“没有别人。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么,你说历史上的太子征和二年秋出事,在此之前却早有苗,还说过卫长死在‘巫蛊之祸’前,我那天算一下日子,离事发还有两年。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陷害太子,这一两年就开始行动,两年后才能查出来,对吧?”
“是的。”三郎怕时间过去太久他给忘了,曾把这几年发生的事记下来,想起来就拿出来看一遍,“征和元年开始的,征和二年春,父亲的姨丈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公孙贺冤死。五月份诸邑姑母和阳石姑母先后被刺死,最后才是历史上的太子。”
史瑶:“阳石就是你父亲那个最小的妹妹?”
“是她。”三郎道,“她生母不是祖母,又比父亲和诸邑姑母小很多,孩儿也很好奇那些人怎么连她都不放过。”
史瑶:“我也很好奇。”
“这事和母亲生气也没关系啊。”三郎道。
史瑶:“听你父亲提到女人,我没想到有人到现在还没死心,是因为这点生气。”
“母亲这样讲孩儿就明白了。”三郎道,“孩儿也担心历史重演。可是孩儿思前想后,也没什么威胁了啊。”
史瑶:“历史上有没有记载谁搜的太子宫?”
“对,我想到了。”三郎眼中一亮,“普通文臣武将有祖父手谕也不太敢大搜,当时为首的人是韩说。母亲大概不知道他,韩嫣知道吗?”
史瑶睁大眼:“他兄弟?”
“是的。”三郎道。
史瑶冷笑一声:“这就难怪了。”
“母亲每过几年就会使人修整院落,每次都是掘地两尺,应该不会再爆出人偶了吧。”三郎道。
史瑶:“明年开春,我就说我把院子里的花全换了,再使人翻修一遍。到时候你们三兄弟也过来,盯着宦者清理其他宫殿。博望苑那边也交给你,我们同时进行。”
“这样一来一定会传到祖父耳朵里。”三郎道。
史瑶:“以前我认为我年年翻修宫殿,你祖父会过问,谁能想到只要不折腾他的未央宫,我在长乐宫翻天作地他也不问。这次一定让他忍不住询问。”
“孩儿知道了。”三郎忍着笑说,“孩儿有件事要告诉母亲。”
“何事?”
三郎:“孩儿想和阿兄回一趟封地。”
“你在胶西,二郎在九江,离得不远,倒也能一同回去。”史瑶试探着说,“二郎准备做船?”
三郎点头:“是的。”
“你等着啊。”史瑶起身就往外走。片刻,史瑶抱着一个箱子进来。
三郎连忙接过去,“什么东西这么重?”
“打开看看。”史瑶道。
三郎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一看,睁大眼,“全是黄铜,错了,黄金!”
“对,有八十斤。”史瑶揉揉胳膊,“带去给二郎,就说是我们当父母的一点心意。”
三郎张了张嘴,道:“有了这些,阿兄现在就能做船。阿兄看到这些东西一准能乐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