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祖父的卖身契啊。”刘彻苦着脸说,“你的两位兄长逼吾写卖身契,四郎,你可得帮帮祖父啊。”
四郎:“这个是,父亲写的。”
“噗!”大郎笑出声,“四郎真聪明。”
二郎忍不住同情刘彻,也担心刘彻揍四郎,便冲四郎拍拍手,“到阿兄这里来,阿兄领你去拿好吃的。”
“我好饿啊。”四郎终于想到该用饭了,跑向二郎道,“阿兄,肚子叫了。”
大郎:“我们现在就回去。”瞥一眼刘彻,“祖父大概不想咱们在这里用饭。”
刘彻是没这个打算,也知道大郎故意激他,却不好意思和小辈计较,其中一个才三岁,“谁说的?来人,传膳。”
三郎把字据叠起来放好,就拱手道:“多谢祖父。”
“你就少说两句吧。”太子道,“坐到我身边来。”
三郎老老实实坐好,惹得刘彻看他一下。不过,刘彻怕三郎又说些能把他气死的话,倒什么也没说。
饭后,回去的路上太子也没说什么,到了长秋殿,太子屏退左右,就把大郎和三郎叫到跟前。大郎和三郎异口同声道:“孩儿困了,父亲,孩儿告退。”说完就往外走。
太子张口结舌,好半晌憋出一句:“这两个混小子!”
“怎么了?”史瑶纳闷。
太子张了张嘴,冲站在二郎身边的四郎招招手,“让二郎说给你听。”
二郎大致说一遍,怕史瑶数落他,不待史瑶开口就告退。
史瑶望着快速往外跑的二儿子也想骂人,咬咬牙忍住,就问太子:“大郎和三郎那样和父皇讲话,父皇没发火?”
“两万骑兵全军覆没是事实,父皇无法反驳。李广利是艺伎也是事实,父皇有口难言。”太子道,“别人家十一岁的孩子还只知道吃喝玩乐,咱家的两个什么都懂,还要为国效力,父皇觉得他俩不知天高地厚,心底也高兴,哪舍得打骂啊。”
史瑶担心道:“万一明年秋……”
“父皇真启用舅父,他俩跟过去,我也不担心。”太子道,“虎贲军中有许多像大郎和三郎这么大的孩子,他俩别跑太快,我就问问他们想不想入虎贲军练一年,万一对上匈奴人,他们也能自保。”
虎贲军是由军人遗孤和武将子孙组成,仅听刘彻一人。史瑶得知虎贲军训练重,纪律严明,便想到特种兵,当时就在想如果大郎能领虎贲军出征,她是一万个放心,“明日妾身和他们说。他们今天顶撞父皇,这几天都会担心殿下训他们。殿下想和他们说这事,也堵不到他们。”
太子:“你说得对,晚上可能都不回来用饭。”
兄弟三人晚上没回来,他们宫里有菜是留着明天早上用的,兄弟三人就跑去椒房殿探望皇后。三个整天忙得不见影的大孙子过来,皇后很高兴。不过,皇后也不傻,就问他们怎么突然来看她。
二郎一句,想祖母就来给祖母请安,祖母不希望孙儿来吗?把皇后堵的连连说,好好好,然后又故意问明日还来不来。
大郎就说明天还来。皇后很高兴,但皇后认为大郎哄她开心。第二天见到三个大孙子,皇后真高兴。
太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就问史瑶,“他们昨晚没回来,今天晌午没来,晚上还不过来,你也没让厨子给他们送菜,他们今天一天吃什么?”
“他仨聪明着呢。”史瑶道,“他仨正长身子,妾身也不敢饿着他们,就使门房出去盯着,一旦看到他仨过来就喊他仨进来,人家都没往这边来。”
太子:“去父皇那边了?”
“在母后宫里。”史瑶道,“他仨不常去母后那儿,妾身使人出去打听,母后得知他们晚上还去椒房殿,吃过晌午饭就令宫人准备晚饭。殿下刚才回来的时候如果绕到椒房殿,在外面就能闻到肉香。”
太子气乐了,“这三个混小子。翟砚,进来,去椒房殿门外等着,见到他仨就说,孤命他们立刻过来。今天不来,以后都别来了。”
翟砚应一声“诺”就去椒房殿,紧赶慢赶,还没赶到椒房殿就看到三个小主子。三兄弟互看一眼,转身就跑。
果然知子莫若父。翟砚忙追上去,把太子交代的话告诉他们。三人停下来,跟着翟砚一起回去。
太子正在漱口,三个儿子回来了。太子不禁冷笑,“孤还以为你们打算躲一辈子呢。”
“孩儿不敢。”大郎道。
二郎跟着说:“孩儿没有要躲父亲,孩儿只是不想当叛徒。”
“你闭嘴!”太子道,“领四郎去偏殿玩,孤不喊你不准出来。”
二郎给他兄和他弟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拉着小四郎出去。四郎不想出去,看到太子冷着脸,史瑶面无表情,聪明的小四郎知道现在不能闹,老老实实跟二郎走掉。
大郎轻咳一声,“父亲,家丑不可外扬。”眼神示意太子,殿内还有许多宫女和宦者,想打想骂至少得先让他们出去啊。
“你还知道丑啊?”太子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