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跨出大门,另一个人也正好抵达门前,正准备进门,一看见燕九,来人立刻抱拳道:“燕医正。”
“原来是陶太医!”燕九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儿,一边的李瀚看着燕九这副模样,立刻便明白了燕九所谓的公务是谁,但凡燕九笑成这般模样的时候,就一定要是搞事了。“从陛下哪里回来了?陛下的身体可好?”
“大有好转,大有好转!”陶太医显得很有成就感:“今天还骑了一会儿子马呢。”
“陶太医当真是医术高明,佩服佩服。”燕九笑得愈发开心了:“对了,陶太医,一个月前,您贡献出来的那个方子,我们在镇州各大医馆之中进行了大规模的实验,确实有效,治愈率达到了七成以上,金少卿感慨不已呢,说这种病他摸索了好几年都没有好的方子,您一来,可就改决了这个问题,造福了不少百姓呢!”
“应该的,应该的。”陶太医谦虚地看着燕九:“其实我这里还有几个独门秘方,赶明儿便给医正写来。”
“不急不急,一步一步地来。”燕九笑道:“陶太医,相请不如偶遇,今儿个我请客,我们一齐去喝两杯,也算是我这个医正感谢陶太医您不计门户之见,大方地贡献出独家秘方。”
“不敢不敢,整个武威治下,医师们都将自己最得意的功夫拿了出来为民造福,陶某安敢自外?这是应当的。医正,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今日便作罢吧,改日可好?”陶太医推辞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家郎君刚好休沐从驻地回来,他也想认识一下陶太医呢!”燕九笑咪咪地捏了一把李瀚肋下软肉。
李瀚立即便向前一步,硕大的身躯几乎将陶太医那单薄的身板给完全遮住了,一拱手,嗡声嗡气地道:“陶太医,给不给某家这个面子啊?”
整个人都沐浴在李瀚身躯阴影之中的陶太医一个哆嗦,李瀚的大名他岂有不知?身为燕九的夫君,其人在太医院鼎鼎大名,对外人强横霸道,毫不讲道理,一般情况之下,都是用拳头说话的,但在燕九面前,却像是一只小狗一般乖巧,不少人将这事当笑话在茶余饭后闲聊呢!眼见着李瀚明明是在请客,但语气,模样,却是一副恶霸像,大有你不答应,我就要撕巴你的了架式。
“怎敢怎敢?医正和李将军请陶某吃饭,是陶某的荣幸呢!”陶太医无奈地道。万一拒绝了这个莽汉,他发起横来,只怕一根手指头就把自己戳翻了。
“太好了!”燕九拍手道:“我已经竹轩订了一个雅间,咱们这就去吧。”
竹轩可是镇州最好的地界儿,以前的老板袁昌,是现任镇州刺名袁周的侄儿,现在袁昌也出仕为官,成了西域大使,早险博功名去了,竹轩的老板却是换了袁家另一个人出来掌事,但这地界,向来只接待权贵与豪富,一般人既本钱也没面子踏入这地方。即便陶太医是在皇帝跟前出没的人,到了镇州半年了,却也没有机会涉足这里。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皇帝在镇州的地位,谁把他放在眼里呢?既然皇帝都没有放在眼里,那陶太医自然就不会让人看重了,甚至还因为他是皇帝身边的人,在镇州还颇被排斥,很多圈子,压根儿就进不去。
竹轩的新掌柜袁盛早就候在了门前,满面笑容地将一行三人迎了进去,这让陶太医心中更加的不安起来。
今天哪里是偶遇了,摆明了是燕九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不知道这顿鸿门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时老地方。”袁盛笑吟吟地在前头引路,只是刚刚那打量陶太医上上下下的几眼,却是将陶太医看得心惊肉跳。
仍然是在湘妃馆。
袁盛走到大门前,替三人开了门,却是告辞而去,陶太医忐忑不安地被李瀚燕九左右夹着往内里走去。
推开雅间的门,陶太医顿时被惊着了。
以头早就有两个人等候着了。
一个是在镇州经常见的人,卫尉寺少卿,曹信的儿媳妇,李泌。
另一个虽然不常见,但陶太医却也是认识而且映象极为深刻的人。现任御史台中丞,腿脚有些不方便的田波,这个瘸子,百分百的李泽铁杆心腹。
李泌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她与燕九李瀚关系都非同寻常,但本应该在武邑的田波也出现在这里,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
陶太医额头上顿时汗珠滚滚。
屋里两人也都站了起来,李瀚抢上几步,向李泌行了一礼:“大姐也在这里呢?”
李泌横了他一眼,以前在秘营的时候,李浩李瀚为了跟她争老大,不知打过多少架,但她还真没有打服过他们,反正是愈败愈战,愈挫愈勇,倒是李瀚娶了燕九之后,在自己面前立时便软了膝盖骨。
“小九儿,过来。”李泌冲着燕九招手,燕九立时便像一只小鸟一般飞到了她的身边。
田波却是笑眯眯地走到了陶太医面前:“陶太医,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