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叫韩靖与公主成亲还去边关……难道把公主一个人丢在京都十几年啊?那也太过分了些。
见韩靖只是笑了笑,韩二不由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二伯给你相看相看?”
“阿菀……”
“你喜欢阿菀那样儿的?”韩二震惊了。
“阿菀喜欢,也喜欢阿菀的姑娘。姑嫂亲密些总不是坏处。”韩靖笑着说道。
他希望自己的妻子和妹妹哪怕没说亲如姐妹,可是至少不要互相讨厌,这样才能家中安宁。
至于希望妻子如何如何把妹妹放在心尖尖儿上,那就有点过分了。
他只希望自己善待妻子,而妻子善待妹妹,一家和睦就好。
“原来如此。”韩二这才松了一口气。
叫他说,若阿菀是自己的侄女儿,他自然是对阿菀十分疼爱,可若是自家侄媳妇儿,这样娇滴滴的,那岂不是要叫侄儿天天把她捧在掌中?
韩二也是丈八烛台照不着自己,他自己对二太太十分爱惜,却来担心自家侄儿,不过这些话被他放在心里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见韩靖没有要成家的意思,顿时重重地叹了一声,不说什么。见他不再跟自己询问婚事,韩靖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天又趁着阿菀睡觉,去了忠诚侯府见了外祖母一家。
他见了罗家的八个表哥表弟,觉得八表弟罗庆小小年纪生得英武强壮,的确是个大将军的人才。
“表哥,阿菀表妹怎么没来?”罗庆憨憨地问道。
“她昨夜疲惫,还在休养。我没有打搅她。”韩靖见罗庆把阿菀放在心上,眼底生出了几分笑意,却见罗庆点了点头,急忙叫人去张罗好吃的点心。
见他十分熟练,大概因自己是阿菀的哥哥,大概想着阿菀喜欢的阿菀的哥哥也一定会喜欢,因此叫人端上来的都是阿菀喜欢的点心,韩靖默默地将罗庆的优点记住,又询问了几句,听见罗庆已经跟着军中的将领忙进忙出,他微笑起来。
这次回京都,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多见见萧秀与罗庆。
如今看起来,倒是都是很好的男孩子。
他也没有再对罗庆说什么,只是将自己在边关的事都一一说给了忠诚侯太夫人听,又说了些自己家中的日常生活,待听到打从阿菀回了京都,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一家子都住在军营之中,忠诚侯太夫人的脸上却生出几分骄傲来。
她看着自己又俊美又出息的外孙,颔首说道,“这样也好。得陛下信任,你母亲是军中的主将,本就应该与军中同吃同住,不要弄那些特殊的。也要叫你母亲记得,将士的性命都很宝贵,百姓的性命也是如此,她每一个决断,都要反复考虑慎重。”
“孙儿记下了。”韩靖急忙说道。
“也要叫她保重自己。她是个倔强的人,早年……”忠诚侯太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母亲有你母亲的倔强。你姨母有你姨母的倔强。她们性子不同,可是骨子里都是刚烈的人。对了,你知道你姨母做了贵妃么?”
她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韩靖,韩靖便颔首说道,“姨母刚封了贵妃母亲便已经知道。母亲如今放心姨母了几分,只是有些不足。”他顿了顿,对忠诚侯太夫人和声说道,“母亲说,若是姨母是自己不乐意,想要清静自在地过日子,那日后我们兄弟就是姨母的依仗。可若是姨母只顾及是为了家族因此不能为陛下生育子嗣,那大可不必。罗家与母亲无需姨母的委曲求全。”
忠诚侯太夫人一愣,怔忡着看着面前的外孙。
“你的意思是……”
“姨母愿意生就生,不愿意生就不生。母亲和舅舅们在外头拼杀,不是为了叫姨母在宫中审时度势的。”罗贵妃恐生子被皇帝所忌,罗芳心里觉得为妹妹难受。
想生就生,管什么狗皇帝的心情。
忠诚侯太夫人沉默了很久,眼眶有些酸涩。
“这话我也劝过她。”
“那就请您将母亲的心意告知姨母。母亲说,姨母只要每日欢欢喜喜过日子就好。”
“这话你父亲听见没有?”忠诚侯太夫人心里酸涩却又欣慰,戏谑地问道。
韩靖很久没有说话。
“父亲是听见了的。”
那天晚上韩三就病了,躺在床上握着嘴角抽搐的罗芳的手,一叠声地问谁才是她的心尖尖儿。
想想那段日子母亲的辛苦,韩靖如今都心有余悸。
爱吃醋的白莲花儿真是伤不起。
不知是不是他的表情娱乐了忠诚侯太夫人,太夫人拍案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把韩三的悲苦都当做一件很有趣的事。
自然她也赶快进宫,把罗芳的意思说给自家爱女罗贵妃娘娘听。
贵妃娘娘对姐姐“生孩子”什么的建议不在意,反而在听了韩三竟然因这件事病倒在床上,顿时一点小病不药而愈。
知道韩三嫉妒她,她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