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有完成我们所能完成的全部使命。”也许是因为一向并不善于言谈,安灼尔说得很慢,似乎是在一边说,一边组织字句一样,“很多的工人们虽然已经认识到了华尔街的那些吸血鬼是造成我们的饥寒和痛苦的源头,意识到了,我们现在只是号称拥有‘自由’的奴隶。但是他们对于资产阶级的政府还抱有幻想,他们还觉得这个政府是他们一人一票选出来的,是要向他们负责的。这样的幻想,对于工人,对于最终实现全人类的平等与自由的危害甚至比敌人的镇压更大。所以,我们要留在这里,用我们的血,来擦去蒙在工人兄弟们眼睛上的眼翳,让他们看清楚,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某一个,或者某几个资本家,而是整个的资本主义。这就是我的想法。”
“安灼尔,你?”有人欲言又止。
“安灼尔,他们真的会镇压的,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一个人劝告他说,“就像他们冒充新移民去袭击我们的妻子儿女然后又冒充我们去袭击新移民一样。”
“我不怕。”安灼尔平静的说。
“可是……”那人还想要继续劝他。
“夏尔,你不用劝我。”安灼尔说,“我知道我在准备做什么。我并不是头脑热。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脉搏,我的心脏并没有激动地乱跳。我想得很清楚了。夏尔,每个人都是要死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尽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更有意义?夏尔,你看那些资本家,那些吸血鬼,他们一辈子都在挖空心思的榨取更多的钱,好堆满他们的金库。但是,这样的生命有价值吗?他们不过是自身贪欲的奴隶而已,他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伟大,更高尚,更值得人用自己的整个生命去追求的东西——全人类的自由和解放。个人的安危得失,和这一比,根本不值得考虑。”
“安灼尔,你这样想,但是其他人呢?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吗?”有人说。
“我们一直都是本着自愿的原则的,在这个问题上也是一样。有人愿意和我,和安灼尔一起留下来吗?”托尔多说。
“我!”有人大声的回应道。
“托尔多,我……我想我要离开了,我还有妻子和孩子,我……”说话的人颇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能够理解你,迈克尔。”托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去后,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更多的工友,让他们擦亮眼睛看清楚。”
半个小时后,又有大约五百多人离开了。如今,继续留在华尔街的示威者已经只有不到五百人了。
“安灼尔,这边有个下水道入口,你带上两个人进去探探路。真的遭到镇压的时候,我们也能让与部分同志从这里撤出去。每一颗革命的火种都是重要的。”托尔多说。
……
“摩根先生,不用这样急于镇压吧。今天下午,又有一部分工人离开了华尔街,他们坚持不了太久的,迟早会自己离开的。何必一定要用武力来解决呢?”鲁本??芬顿不以为然的说。
“正因为他们就要撤了,才需要镇压。否则,有了这样一个占据华尔街却能不受惩罚的例子,以后就难保不会有更多的类似事件生。所以,我们必须给这些刁民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这样才能避免今后有人有样学样。所以镇压是必须的!”摩根杀气腾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