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工资待遇了,这个就更不是问题了。史高治相信,论比给麦克斯韦开工资,英国没有一所学校能和自己相比。
接着的就是用学术上的新思路去钓人家的鱼了。麦克斯韦提出的,研究的东西和牛顿对这类东西的看法是有一点抵触的。而牛顿在英国科学界的地位,简直和耶稣在教会中的地位类似。英国人普遍觉得凡是牛顿说过的,都是对的;凡是牛顿坚持的,就一定是真理;我们理解的,要遵循,不理解的,也要遵循。在这个过程中去加深理解。这样一来他在科学界中很难得到理解,坚定的支持者和合作者就更少了。而同样身为科学家的史高治,只要提出以点能对他有所启发的有吸引力的新观点。就很可能打动他。
最后一招,就是从他的家人那里入手。
麦克斯韦先生的有一个大他七岁的妻子(她也叫凯瑟琳),这位女士深得麦克斯韦的敬爱。如果能够打动这位女士,那么事情就更有把握了。那么怎样才能打动她呢?
虽然史高治对于这位34岁才出嫁的凯瑟琳有什么爱好并不清楚,不过他估计,用来打动一般的女人的那些东西对她未必有效。嗯,也许伦敦该死的雾霾倒是个好的帮手。自己只需要找出一份伦敦地区婴儿因为呼吸道疾病而夭折的比例的图表,应该就足以打动这位女士了。
在完成了这些准备之后,史高治带上了两个人,乘着马车,离开了卡罗尔的住所,去伦敦国王学院探访这位真正的大师。
……
到达伦敦后,史高治并没有直接朝着伦敦国王学院过去。而是直接朝着麦克斯韦的家里去了。这个时候,麦克斯韦应该还要一会儿才会回家。正好可以和麦克斯韦太太谈两句话。
麦克斯韦在市中心有一处本来还算不错的住所,只是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工厂,这家工厂除了和其他的工厂一样,黑烟囱里没日没夜的冒着一股黑烟之外,还时不时的散发出一种特别的臭味。所以你可以看到,在这一带,所有的建筑,朝着工厂那边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
这个时候正有一阵风从工厂方向吹了过来,史高治赶紧屏住呼吸,掏出自己的白手绢捂住鼻子。然后走上麦克斯韦家门前的台阶,开始敲门。
“谁呀?”里面传出了麦克斯韦太太的声音。
“啊,麦克斯韦夫人,是我,史高治,史高治?麦克唐纳。您还记得我吗?”史高治回答说。
“啊,是麦克唐纳先生呀。快请进吧。”门打开了,麦克斯韦夫人出现在史高治的面前。相比上次见到她的时候,麦克斯韦夫人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发黄。
“麦克唐纳先生,您又来英国了?詹姆斯不久前还提到了您呢。他说你上次和她的谈话,给了他不少的灵感,他前两天还说,有些问题,要是能和您一起讨论一下就好了。”等史高治进了屋,麦克斯韦夫人一边给史高治倒上咖啡,一边这样说。
“麦克斯韦先生还没回来吗?啊,这里的气味真是……该死的,这种工厂怎么能建在这里!”史高治说。
“可不是吗?那个工厂也不知道是生产什么的,一天到晚机器轰鸣不说,这股气味真是让人难受。詹姆斯说,闻到那股气味,他的数学计算能力,至少要下降百分之三十。”麦克斯韦夫人抱怨说。
史高治当然知道这家工厂是生产什么东西的。这家工厂,就是他入股的,阿尔伯特亲王殿下牵头的那家医药公司的化工厂。史高治自己也开着这样的工厂,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这工厂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呢。
史高治站起身来,向麦克斯韦夫人鞠了一躬,然后满脸歉意的说:“说起来,我应该向麦克斯韦先生和您道歉。这个工厂是生产我所发明的磺胺一起其他的一些药物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把工厂建在这样的地方。”
“麦克唐纳先生,这不是您的错。您不用道歉的。事实上,到处乱建工厂,这正是伦敦的特色之一。”麦克斯韦夫人苦笑着回答说。
“夫人,事情不像您想象的那样简单。”史高治很严肃的说,“磺胺等药物虽然都是救人的药物,但是在生产它们的过程中,也会产生很多有毒的废水和废气的。这些气体都会对人产生毒害作用。所以,我在克利夫兰和纽约的工厂都会刻意的建在城市的边缘,而是是在城市的下风位置。在我的工厂里工作的工人也是需要带着厚厚的,带有活性炭夹层的口罩工作的。我们对这些气体进行过动物实验。实验的结果是,这些气体能让小白鼠不孕、流产、以及出现癌症的几率上升几个数量级。所以……夫人,您和麦克斯韦先生就没有考虑过要搬个家吗?”
当史高治说出“不孕、流产、癌症”这几个词的时候,他注意到麦克斯韦夫人的脸都白了。一向落落大方的麦克斯韦夫人的声音都发抖了:“天呀,居然这么严重,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史高治想,“让你的丈夫跟我到克利夫兰去,一切就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