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上来。
李大亨没有急着询问交易情况,靠在沙发上,指了指茶水,说:“饮水先。”
查东辰父子就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忽然,查东辰哽咽了。
查永孝看向父亲,只见查东辰的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砸落进茶杯中,眼泪与掺水混合在一起,打着转儿。
李大亨也被查东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怔,忍不住道:“查生,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查东辰就抹一把老泪,努力地做出平复心情的模样,说道:“本不该这样失礼的,可是……可是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啊。”说完,眼泪就又落了下来。
见他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哭得如此悲切,李大亨就忍不住叹口气,示意佣人拿来纸巾递给了查东辰,让他擦拭眼泪。
好不容易,查东辰情绪平复下来,这才对李大亨说道:“本来我们父子俩之前对您老信誓旦旦,说这次去远东做生意能赚几多钱,有几多威风,还承诺到时候会双倍支付您码头和货船的租赁费---可是这次我们铩羽而归,并且输的一塌糊涂,简直没脸再来这里见您老人家呀!”
李大亨是什么人?他的时间就是金钱,一般不和人多说废话,只听查东辰这几句话,立马就找到重点:“你是说我的钱也没了?”
查东辰一脸的惭愧:“我的所有货物全都被人抢走了,一口气损失掉五个亿!”
“我在问你我的钱是不是也没了?”李大亨语气轻淡,但目光锐利,只刺人心底。
查东辰咬牙道:“是的,我们之前签订的合同,承诺你的,都没了。
李大亨没有说话,微微前倾,伸手也端起了自己的茶杯,然后说道:“你们走吧。”
查东辰:“……”
“李大亨,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大亨就朝他微微一笑:“既然你们也亏了五亿,我也没必要让你们非要赔偿我的损失---做生意,哪有不赔钱的。”
查东辰以及查永孝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李大亨会这么好说话。
见查东辰父子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李大亨就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我们潮汕人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信字,既然你们有心来这里,就说明你们并没有想要拖欠我的意思---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就这样吧,如果没别的事情,我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眼看李大亨要起身送客,这可和查东辰预先猜想的不一样,与他设计的路线也不一样,于是查东辰就慌忙站起来,然后对李大亨说道:“多谢李先生您的体谅和谅解---不过您就不好奇我们父子俩的货物是被谁抢走的吗?”
李大亨摇摇头,“那是你们的生意,我不感兴趣。”
“是宋志超!”查东辰抢先说道,“是他抢走了我们的货物,也等于是他让你这次的投资功亏一篑。”
刚刚还说不感兴趣的李大亨表情微微一怔。
查东辰是什么人,虽然李大亨脸上的表情闪的很快,却还是被他看见了,心中暗松一口气,这才又对李大亨说道:“所以我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必须要把这次在苏联的交易和您老汇报一下---不为别的,只为让你知道,那个宋志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李大亨原本想要起身的身子,又坐下了,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好奇害死猫,查东辰就是要利用李大亨的这一丝丝好奇,来害死宋志超这个扑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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