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Mark哥冷静下来,知道宋志超不是在说笑,整个人微微有些发懵。
“阿超,我知你是个人才。别的不说先,就说你这口才,你这为人处世,很少有人强过你。但你要求的三天一万,边个能承受得了?”
陈建军见气氛不对,怕Mark生气,就急忙打圆场说道:“Mark哥说的是,现在这年头,能一个月赚一两百已经很不错了,三天要赚到一万块,这不是开玩笑嘛!”说完还使劲儿给宋志超使眼色,意思很明显,让他要求不要太高,不,是别太夸张了。
宋志超却装作没看见,笑着对Mark说:“我听人说在潘禺没有Mark哥你办不到的事儿,看起来这句话有些言过其实了。”
Mark哥的脸色有些难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狠狠地吸起来。
这时,安娜附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说完后,安娜看向宋志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
宋志超知道自己之前那件小礼物没白送。
Mark哥脸色阴晴不定,忽然,他狠狠地把才抽了一半的香烟碾灭,然后川普夹杂粤语对宋志超说道:“格老子,这是你逼我的。告诉你知,我手头还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人去办,如果你能办成的话,我就奖你一万块!”
宋志超笑了,“说来听听。”
谈到正事儿,Mark 哥也懒得再用粤语了,直接用川普说:“估计大军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底细,没错,我也不是本地人,更不是什么香港人;我是从蜀中来这里打工的,运气好,攀上了一个姓傅的香港大老板,我现在打理的那家凯撒歌舞厅就是他花钱投资的。”
Mark 哥彻底放开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这家店虽然是别人投资,却是我一手经营出来的,里面有老子的血汗。在潘禺,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凯撒歌舞厅的大老板是谁?没人说姓傅,只会说姓张,就是我张铁柱!”
“可事实上呢,我每个月都要给上面交钱,每个月都要给上面汇报工作,店子再大,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人家的打工仔!所以,我不甘心---”
宋志超没打断Mark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陈建军则挥挥手,示意服务员先出去,毕竟有些话她们不能听。
安娜知道底细,也最是了解Mark现在的心情,就抚摸他的背部,安慰他。
“现在,又快到月底了,恰好又是这家店租金到期,所以我就想与上面谈一谈,花一百万把这家店盘下来,成为我张铁柱真正的公司。”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可是那个颠婆,疯女人就是不搭理我,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试过很多办法,最后都没成功---曰他先人板板,现在我发誓,只要你能搞定这个女的,让她签约,把凯撒歌舞厅卖给我,我就奖励你一万块,怎么样,敢不敢做?”
宋志超没有立马开口答应,而是用指头夹着火柴盒在手中转悠,“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什么背景?”
Mark暗赞一声,真能沉得住气,“那女的是香港来的,姓傅,叫傅轻盈。”
想了想,Mark就又说:“既然你对这工作有意思,那我就跟你说清楚。这傅家在港澳一带很了不起,听说是个大家族,并且父辈还做过澳门的赌王。”
听了这话,宋志超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前世华仔主演的那部戏《赌城新哥传奇》,虽然里面的故事许多都是胡编乱造的,但里面的几个大家族却是确有其人,例如,何家,霍家,还有其中的傅家。
“人家都说大家族出来的小姐都是一些大家闺秀,可这傅轻盈却是个疯婆子,是个颠女人。每次从香港来这里,名义上是视察歌舞厅生意,可每次都把歌舞厅搞得鸡飞狗跳。不是拿瓶子打客人,就是拿钱砸艺人,喝醉了酒又使劲儿发酒疯,打砸桌椅,推倒酒水柜……每次搞到最后都是我来给她擦屁股。”
Mark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这么久的委屈,一个大老爷们眼圈都红了。
“她这不是在做生意啊,分明是在砸场子。”Mark感叹了一下继续说到,“为了搞定这个疯女人,我也派人查过她的底细,她虽然是傅家的千金小姐,三年前却嫁给了香港另外一个名门望族的子弟。听说那男的很风流,经常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女人,根本就不搭理她。女人啊,就是这熊样。一旦被男人抛弃就成了精,啥也不顾了,就瞎跑出来玩,自己的店也砸,玩的够嘢,却害苦了老子!”
说到这里,Mark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双目灼灼地盯着宋志超道:“今晚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现在给我个准信儿,能不能搞掂?”
宋志超将自己信手把玩的火柴盒放在桌子上,目光丝毫不躲闪地看着Mark:“有难度……”
“那就是做不了了!”
“我还没说完---”宋志超嘴唇翘了翘,“有难度才会有挑战,而我恰恰是那种最喜欢挑战的人!”
Mark笑了,“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不错,做男人嘛,就要向高难度挑战。要不然三天怎么赚到一万?来,为了你这勇气,我敬你一杯!”
Mark主动倒了一杯酒敬给宋志超,旁边陈建军也站起来陪酒。
三人对杯,一饮而尽。
坐下后,宋志超这才说:“虽然我愿意挑战这个高难度的任务,不过还需要Mark哥你的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