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此毒名为心痒难耐,无色无味,粉尘状,应该是被混在了烟尘之中,你们的那些武士缺乏防护,吸入毒尘方才导致了如今的状况,不过你不用担心,心痒难耐并不致命。”
胡小天向周围望去,看到不少武士因为痒得受不了已经开始脱衣去抓挠,他赔着笑道:“这种低级的下毒手段对你来说实在是小儿科,解毒想必也是举手之劳,不如你帮帮忙解毒可好?”
须弥天道:“我没听错吧,你好像在求我啊!”
胡小天满脸堆笑,心中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曾经要须弥天答应帮他做三件事,须弥天当时只答应绕他三次不死,她若是帮忙解毒岂不是就浪费掉了一次机会。从这件事来说保不齐真可能是须弥天趁机下毒,以此来换取自己求她。不过以一次机会换取那么多人平安无事倒也值得了。想到这里,胡小天点了点头道:“是啊!之前你也答应过我的。”
须弥天向他伸出了两根手指,意思是我只欠你两次了,然后道:“其实解药就在你身边,你去弄一碗黄土,融入水中,煮沸之后分给他们服下即可解毒。”
胡小天心中大喜,这种解毒方法实在是匪夷所思,呼吸道吸入之后产生毒性,同样的粉尘进入消化道之后居然可以解毒,实在是奥妙。这样的下毒解毒方法可谈不上低级,解铃还须系铃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下的毒。
须弥天显然猜到了胡小天的想法,冷笑道:“你是不是仍然想着这件事是我做的?”
胡小天笑道:“怎么会,怎么会……”心中却暗想,不是你才怪。
胡小天不敢耽搁,马上让人安排生火煮水,就地取了一大碗黄土,融入大锅之中。虽然多数人对泥水能够解毒抱着怀疑态度,可是眼前情况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一试。想不到这泥水真是灵验,喝下去之后身上的奇痒顿时止住。
胡小天虽然没有什么中毒症状,可是为了稳妥起见,也弄了小半碗泥水硬着头皮喝了下去,这叫防患于未然。
吴敬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刚才那种百爪挠心的痛苦仍然让他记忆犹新,幸亏胡小天出手方才解决了他的病痛,吴敬善现在算是相信胡小天当初为皇上治病都是真的,心中对胡小天也从过去的不屑变成了感激。双手抱拳深深一揖道:“多谢胡大人出手相救。”
胡小天笑道:“大人不是说过咱们风雨同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如果遇到麻烦的是我,相信大人也一定会尽力想帮。”
吴敬善道:“一定,一定!”他也明白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真正遇到刚才那样的局面,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更不用说去帮助别人了,不过他现在说出的这番话绝对透着真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肯定会帮助胡小天。吴敬善毕竟是个读书人,知恩图报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胡小天向煮水的大锅望去,却见众人还在排着有序的队列领水,文博远的亲信武士董铁山领了一碗水慌忙端着给站在远处的文博远送去了。文博远接过董铁山手中的水碗,可是他同时也意识到胡小天正在望着自己,文博远皱了皱眉头,一扬手将那碗水泼在了地上。
胡小天心中暗笑,文博远纯属死要面子活受罪。
吴敬善也看到了文博远此时的举动,经历了刚才的惊魂一刻,吴敬善对文博远的信心大打折扣,生死关头,除了他的几名家将,哪还有人顾得上他。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人,更验证了胡小天之前的那番话,文博远保护得是安平公主的安全,其他人的死活,文博远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望着周围一根根高耸挺立的黄土柱子,吴敬善心中再也没有了大发感慨舞文弄墨的兴致,低声叹了口气,充满忧虑道:“那些贼人在地下埋伏,随时都可能发动袭击,道路又被他们堵死,咱们该如何才能走出去?”
胡小天微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肯定能够找到出去的道路。吴大人还是安心休息吧,今天咱们是走不了了,这片地方相对空旷,只要提高警惕应该不会再有危险发生。”
吴敬善点了点头,在没有搞清楚前方路线的前提下盲目前进无异于自寻死路,更何况今日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伤亡惨重,人心惶惶,必须稳住阵脚才能继续前进。他向远处的文博远看了一眼道:“还是去找他商量一下。”
胡小天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懒得搭理他。”
文博远也有就地扎营的打算,所以吴敬善一经提出,他马上表示同意,虽然之前在黑松林、鲁家村先后遭遇伏击,可死伤从未像今日这么惨重,那些受伤的士兵虽然经过治疗,但是其中有不少人也无法继续前进,原地休整才是最为现实的选择。
文博远传令扎营,休整一夜后明天清晨再行出发,他又派出一支小队前去探路,找出离开峰林峡的最佳路线。至于当晚的警戒文博远更是不敢马虎。
胡小天安排好龙曦月的营帐,转身去寻找须弥天,却发现她早已不见影踪,看来须弥天不仅仅是天下第一毒师,还是一位易容高手。
唐家兄弟来到胡小天的身边,唐铁汉一脸悲怆道:“胡大人,我们折了四辆马车,失踪了十一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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