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惠点了点头,随即侧开身体让出了门,“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在一树这边吧,虽然他住的地方有点小。”
把幸村领进屋内之后,自然传来了一树的强烈抗议。自家姐姐还真是个傻白甜,那个幸村精市很明显就是对姐姐有所企图,姐姐居然还引狼入室!
“老姐,你怎么能把这个人带进来!”所以赶紧让他滚蛋吧老姐!
“可是幸村今晚回不去啊。”
“那让他睡大街去,我才不管。”
“一树,别闹了。”一惠抬手就是往自家弟弟的脸上一掐。
嗯,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尽管一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姐姐妥协。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幸村恐怕已经被一树千刀万剐了。虽然一树本人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才不想有人碰他姐。
一惠从衣柜里拿了一树的衣服递给幸村:“衣服可能有点小,今晚就将就一下吧。”
看到这里,一树又一次炸毛,“为什么把我的衣服给他!”
幸村微笑:“那难道要让我穿一惠的衣服吗?”
那当然更不可以啊!
一树语塞,对幸村翻了个白眼后继续玩手机。
狭小的公寓里塞着身形都不娇小的三个人,的确是有点拥挤。
一惠倒是不在意些什么,本来他们三个人就是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是互相熟知的人。在洗漱完毕之后,打开电视像个悠闲的大叔一样开始看新闻。
好巧不巧,那条新闻正好就是地铁站的那件事。
也不知道是谁把当时的情境拍成了一段简短的影片——妙龄少女在地铁站大胆脱衣秀。
虽然画面中的主角各种打了马赛克,但是但凡认识横沟一惠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个浑身马赛克的人是她没毛病了。
“卧槽!”一树看得直接从榻榻米上跳了起来,“老姐,这……”
话还没说完,一惠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电视,然后开始假装四处开风景。
一惠这个反应,显然是默认了。虽然事出有因,她对那件事也十分气恼,可是这的确又是不争的事实。
“幸村!你不是和我姐在一起的吗!”炸了毛的一树当即把矛头对准了当时和一惠同在的幸村精市。
幸村被一树揪着衣领推了几大步,后背直接撞到了衣柜上。他的表情难得凝重,一贯柔和的语调也因为对之前的事心怀愧疚而压低了一些:“这件事的确我要道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一惠。”
“啧,而且你还敢挂我电话!我话都没说完!”
一树借机把幸村挂他电话的这件事一并说了,然而……
“对于挂你电话,我不予以评价。”
“幸村!!”
一树的脾气本来就属于一点就炸型,对上幸村这种腹黑。
如果积攒下来的气会爆炸,那么一树应该已经是天边最灿烂的那朵烟花了。
“我说你们两个消停一会行不行……”
一惠被两个人制造的动静闹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除去心情不好不说,她完全没办法好好思考在地铁站的那件事。
转头看着还拉扯在一起的弟弟和竹马,一惠索性翻了个白眼,往一树的床上就是一倒,然后拉起被子,把整个人都裹进了被窝。
这回轮到掐在一起的两位少年懵逼了,刚才一惠是翻白眼了吧?是吧?翻了吧?
肯定是生气了。
两人就此休战,准确来说,是一树单方面不再揪着幸村。
松开幸村后的一树走到床前跪坐下来,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狼狗一样,戳了戳鼓成一团的被子。
“老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没生气。”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那……那我晚上要跟你睡一起。”撒娇ing。
“随便你。”
得到应允的一树瞬间变得十分得意,他转过头挑衅地对幸村挑了挑眉,然后拉开被子,钻进了被窝和一惠肩并肩躺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幸村只是微笑,他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想到一树竟然是这么爱撒娇的孩子。”
一树只露出个脑袋,依旧满脸挑衅:“幸村你在嫉妒我。”
幸村耸了耸肩,动作慢条斯理地从衣柜里抱出一摞被子,平整地铺在榻榻米上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德国骨科这词而已。”
幸村是故意这么说的,如他料想的那样,一树果然听得涨红了脸,随即就从床上爬了出来。
他就见这个浅茶色眼瞳的少年直接往自己边上一躺,拉起被子眼睛一闭,“哼,这样的话你就是基佬了。”
幸村:……
于是这晚,一贯讨厌幸村的一树竟然和幸村挤在同一个被窝里。
嗯,将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