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南挑眉,拍拍他的屁.股说:“不用了,快点去遮画吧。”
白一尘笑了起来,亲着他的下巴说:“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再撩我就不给你去了。”
白一尘闻言赶紧扶着楼梯跑上二楼,时亦南跟在他身后慢慢向前走着。等到他走到画室门口时,刚好看见被白一尘遮了半边的画布,从画中人的衣着来看,依稀可以辨认出他画的是个男人。
白一尘听到动静,转身看着时亦南,加快速度遮上了画,随后小跑着跳到男人身上亲了他脸颊一口:“好了!”
时亦南抱住他:“我又不会跑,你跳什么?小心摔了……”
两人缠绵了半宿。
只是这次白一尘依然没让时亦南开灯。
他昨晚一晚没睡,白天也没休息过,而刚刚又进行了一场极耗费体力的运动,此时终于有了几丝困意。但随着困意攀上他身体的,还有几分寒意。
白一尘颤了下,将被子掖得更紧了。
时亦南察觉到他的动作,便把他搂入怀中,问道:“你很冷吗?”
“有点。”白一尘叹了口气,“被子有些薄,没想到都过开春了还是这么冷。”
“要不要去加床被子?”时亦南说着,就欲掀被起身去开灯。
白一尘拦住他说:“唉,算了,明天再加吧。你一动冷气又钻进来了。”
时亦南握住他冰凉的手指,皱眉道:“你身体太弱了,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白一尘回搂住他,脸贴在男人炽热的胸膛上,满足地喟叹一声:“我在等你来照顾我呀……”
时亦南沉默了下,随后抬手轻轻抚着青年的脑袋:“对不起。”
回应他的,只有青年细细地呼吸声。
时亦南低头一看,只见他温顺地靠在自己胸前,嘴唇微微张着,吐出小口小口温热的气息,看上去已经睡着了。时亦南忍不住拨开了他额上的碎发,在青年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我爱你。”
那天晚上白一尘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他和时亦南第一次接吻时的情景。
那是个秋天,天上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和时亦南在同一把伞下,在学校的花篱旁轻轻吻着,带着几分怕别人发现的紧张和情到浓时极致的甜蜜与难耐。
白一尘此时梦到,不由再次感叹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继续回味他们之间早已被痛楚取代了的美好与情深,就像他们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甚至连灵魂都严丝合缝嵌入彼此的地步,却还是像隔了一整个宇宙那样遥远。
就这样,时亦南在白一尘的别墅里住了下来。
白一尘每天醒得都比时亦南早,一醒来就到楼下为男人准备早餐。时亦南说过他好几次,让他不要起那么早,在床上多睡一会,但白一尘每次都是笑着摇头:“睡不着,躺久了人就懒了,就不想工作了。”
时亦南皱着眉问他:“你工作很忙吗?”
“不忙,可是我喜欢啊。”白一尘笑着,“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我以前和你说过的。”
他们分开的太久了,时亦南记得他们的一些事,也忘了很多事,听见白一尘这么说,他也只是说:“不要累到自己。”
白一尘点着头答应,起身端了杯牛奶放到时亦南面前,告诉他:“明天下午我有事,你不用回来接我吃饭了。”
时亦南有些诧异,他和白一尘住在一起快一周了,白一尘虽然有工作,但他除了去画室工作的时间外,基本都是待在家里画画或者翻译文稿几乎从不出门,结果白一尘忽然告诉他,他明天要出门,还不回来吃饭。
时亦南下意识地问他:“你要去哪?回来的时候需要我去接你吗?”
这把伞很旧了,即使白一尘每次用过后都会细心的晾干,好好地收起放进柜子里,但雨伞银白色的金属柄已经弯了,收放时也会发出吱吱的响声,伞骨上还有几处生锈的地方,染黄了伞布上雪白湛蓝的方块。
为了不让它这么早地报废,离开他的人生,白一尘曾经走遍整座南城,最才在城郊一家店里找到和它一模一样的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