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可不是那种甘于受气之人,觉得此人很讨厌,他脾气上来了:“这话是我对你说的。”
王佐笑了,只是这笑不达眼底,而是显出嘲弄:“是吗?那么今日便要揭穿齐国公与李道人之间不可告人之事,要天下人都知道,何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们祸乱国家,还不够吗?”
方继藩:“……”
祸乱国家……
这么大的帽子呀?
方继藩气乐了。
“知道为何我没有打死你吗?”
这一次轮到王佐沉默了。
方继藩抽了一下嘴角,透出一丝冷笑,道:“因为不用打死你,你也休想辩论赢我的师侄。”
说罢,方继藩背着手,先行而去。
王佐气的脸色发紫。
这齐国公……还真是……死到临头,尚且不知。
此人跋扈至此,实是可恶。
等王佐赶到了翰林院的时候。
却发现方继藩和李朝文都已到了。
翰林们见了齐国公来,倒是规规矩矩了许多。
方继藩坐在上首,其余人分别跪坐在左右。
沈文乃是翰林大学士,不过比方继藩的身份低,只好在旁陪坐。
其余王不仕人等,个个沉默的样子。
不过更多的人,虽是绷着脸,显得严肃,实则心里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李朝文和师叔对视一眼,却见师叔翘脚,施施然的抱着茶盏看热闹的模样,心情很复杂。
王佐就座,只和沈文等人见礼,随即看向李朝文。
他面色冷然。
“李朝文!”直呼李朝文的名字。
李朝文道:“朝廷赐我为真人。”
王佐眼带嘲讽地看着李朝文道:“你也配为真人?正好,你的师叔齐国公方继藩今日在此,老夫想问,你之所言,是不是你的师叔方继藩所指使?”
李朝文显得大度,没有追究他的无礼,脸色淡然的摇头道:“此乃天意。”
“又是你那一套所谓紫微星和黄河清的那一套?”
李朝文不急不躁的道:“这便是天意。”
“君子敬鬼神而远之……这道理你不懂。”
“贫道乃是方外之士……非君子也。”
“……”
…………
此时,一封快报,紧急的送到了宫中。
弘治皇帝打开一看,愣住了。
他万万料想不到,呃……
弘治皇帝看了萧敬一眼,忍不住道:“萧伴伴,你来看看,这果然是天意……”
萧敬知道陛下已经很多日子都是阴沉着脸了。
可在这转瞬之间,陛下却是喜笑颜开,很是振奋,事有反常呀。
萧敬便立马从善如流的瞥了一眼那奏报,两腿猛地有点发软。
卧槽……
黄河水……它清了。
莫非……莫非……当真……这真是上天之意?
是了,若非是上天之意,这黄河水,如何能清?
萧敬心里既震惊又惶恐。
太可怕了,这是真正的天意啊。
哪怕是再淡定的萧敬,此刻也忍不住歇斯底里的道:“陛下……承受天命,此……此……真天子也。”
弘治皇帝急促的呼吸,其实他整个人也有点懵了。
事实上,弘治皇帝实在无法理解这黄河水是如何能清的。
但有一点可以证明,方继藩绝对没有能力让这浑浊的黄河水变得清澈。
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那李真人,竟真的是个得道高人,是真神仙。
弘治皇帝收了奏疏,顿时觉得自己精神抖擞,龙精虎猛。
即便昨夜整宿未睡,此时眼眸也显得异常明亮起来,他正色道:“方继藩他们在何处?”
萧敬连忙道:“在翰林院。”
弘治皇帝振奋道:“走,随朕立即去翰林院。哼……这一场论道已经结束了,那王佐,左一口社稷,右一口忠心,朕要亲自让他看看!”
“奴婢……遵旨。“
萧敬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内心依旧还在震撼,无数的念头在他可怜的脑瓜子里闪过。
真是太可怕了,恐怖如斯啊。
居然……居然……黄河水,真的清了。
天底下,有这般的奇迹吗?
………………
今天开始逐渐恢复更新。这几天东奔西跑,太累了,感谢大家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