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敢,人就在此处”他指着郝天龙道。
“哈哈哈哈。。。。。。”郝天龙笑如苍狼,“长安,哈哈,能一眼故乡,此生足矣哈哈哈哈”或许吧老天跟他开了个天大玩笑,如顶峰坠入低谷般,心,若冰窖。长安,途经故乡,故乡的秋,故乡的水,故乡的人是否还是那么温暖,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江南小桥流水,水天长,流到心尽头。鸿雁南飞,鸥鹭绵长,是谁凑起了淮南殇曲,又是谁泛起了离别之痛?是他,一个不经风尘的落魄少年,迷失的双眼览遍叠嶂的山峦,无力的双腿失魂的跌走,他已经记不清他行了几天几夜,已记不得他将去向何处,哪里才是他最终的归宿,哪里才可以让他停下疲惫的脚步.踽踽独行,一路山水一路人,走完一程还有一程,似水流年,莫念亲人。
清晨的街道格外热闹,大道两旁,柳色如云,菊花烂漫,隔眼望去,熙熙攘攘的水桥挤得水泄不通,桥下酒香脂浓,个个精神抖擞。道旁小贩的吆喝此起彼伏,敲锣打鼓的卖艺者挥龙舞棍。
再往前店铺林立,珠宝行玛瑙翡玉,琳琅满目,来往人络绎不绝。世间的繁华他无心过问,衣衫褴褛,披散的长发与城市的繁华格格不入,拖着疲惫的赤足穿梭于喧嚣的人群中,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在乎别人的嘲笑,因为他知道他只是个迷失的过客,走过了这座陌生的城市谁也不会认识他。
他累了,只想休息下,顿了顿,那温暖的旭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扫视了下四周,终于看见不远处的酒楼对面有个空石阶,拖着沉重的步伐他躺下了,这一睡,便是三日。
“小远,你看人都在那躺了几天了,该不会是饿死了吧,我们要不送点东西去给他吃”醉仙楼上一女子道。
且说醉仙楼,上倚青天,下履平地,楼外雕檐画栋,朱阑墨窗,斜垂于轩廊。粉色帘纱高悬于户牖。楼内酒色扑鼻,琴音绕梁一眼便知非平常百姓所往之地。说话这女子正落座于楼阁外侧,面迎街巷,一览无余。
“小姐,现在又不是什么战乱年代,怎么会有人饿死呢,那人有手有脚的,人不懒饿不死的,在说哪里都有这样的人,小姐呀,你都这样看的话你每天不知道要叹多少气呢”这时那女子旁边的丫鬟道,这丫鬟面容小巧,眉清目秀,两发髻于两旁,一身绿衫倒也有几分姿色。
“嗯,小远说得不错,你看旁边行人施舍的碎两他都看都不看,这人不是乞丐。”这时那小姐对面一老者说道。
却说这老者,一身素装,眉骨外凸,眼内陷,目光深邃锐利,披散的头发在微风中飘动显得格外稳重。倒是右侧那一年轻男的一声不坑,腰佩镶玉宝剑,眼光时刻扫视周围,生怕有什么危险似的。
“老子真他娘的倒霉,连输了几天了,唉,现在好了,吃饭的钱也没了”这时一少年垂头叹气的道,他漫步经心的瞎看,东瞧瞧西看看,这一看不打紧,那石阶上乞丐旁边的碎钱放佛在向他招手。
他环视了下四周,嘿嘿,没人注意“天助我也”他嘀咕道,随后蹑手蹑脚的挪了过去,手脚麻利,乞丐身下的被他三下五除二的捡得差不多了,刚想转身,唉,那乞丐睡得还真死,他摸了下头,一步做二不休,干脆把你身上的也捡了,反正你躺着也是无本生意只赚不亏的,他伸手往他胸侧摸去,不料那乞丐翻身而起,目光凌厉的看着他。
“我,我看你睡着了,帮你把钱捡起”那少年红着脸不好意思道。那乞丐看都不看钱一眼,摸了下胸口的竹笛掉头就睡。这下那少年不解了,“乞丐不就是要钱的吗,怎么?难道是傻子”少年思忖道。
“喂,你的钱......”那少年大胆的戳了他几下,乞丐白了他一眼,继续睡。
“还真是个傻子,既然你不喜欢这东西,自然有人喜欢”他嘀咕道,顺手把他身上的全捡了掉头便跑,刚没几步他停住了“要是我每天到这里来捡以后......哈哈”那少年马上折身回来,手上还拿了几个包子。
“喂,喂”他拍了那乞丐几下,乞丐转身看着他。
“给你,吃”忽然好心的少年道,他可不想他的财神饿死。乞丐还是看着他没反应。
“没反应,莫不是聋子哑巴吧”少年干脆指着包子张开嘴“这个可以吃的,吃的”少年比划道。那乞丐明白了也不客气,两下就没,其实他是懒得跟他说,早吃完早走,免得打扰他睡觉。
“呵呵,还真是傻子加聋子再兼哑巴,发了发了”少年高兴道。
“喂,只要你每天在这里,我每天买好吃的你,但是这个,你别让别人拿了”那少年拿着钱在他眼前比划道,那乞丐烦了,干脆点下头省得烦人。
那少年高兴的哼着小曲往巷子的牌坊去了。这时街旁边的三个流子看见了这等好事,一个稍微高大点的对那两小的说“他奶奶的,这样也行,你们两跟我来”
随后这三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乞丐旁边,其中一人用脚戳了他几下“娘的,老子的地盘你也敢睡”那高点的叫道。这时那乞丐回头看了下,怎么又来几个,这觉还让不让人睡,乞丐想了下,掉头继续睡。
“妈的,还不理大爷我,先教训他下”那高点的吩咐道。随后左边这人伸出右腿猛踢过去,那乞丐想挨打无所谓,因为爷爷曾说过一般人打了就算了,要是你出手准会要了别人性命,所以没必要去计较。
乞丐装作若不其事的闭着眼。“嗖”一声,一粒花生米打在左边穴位上,那人条件反射往侧面转身踢过去正着那高点的腿上。
“哎呦,你他妈的叫你打他你踢老子干什么,没用的东西”高大点的火了,就是左边头上一下。“你来”高大的对右边的道,右边的那人捋了下衣,手握拳头砸下去,谁知道还没蹲下他那一拳便往后推,直接砸在那高点的脸上。
“你个废物,滚开”高的扇了右边一记耳光“给老子看着,干老子这行的就是要狠”那高点上去左手刚抓住乞丐,右脚还没踢“嗖”的一声,便很自然的跪下了。
“老大,你这这是干什么”右边的人道。
“傻子,老子这么高不跪下怎么打得到他”高大的边说边又挥拳,“嗖”这一下那高大点的头往前匍匐下去
“老大,你为什么磕头呀”左边的那人道。
“快快快,扶老子起来,走走走”那高点环视了下四周,似乎知道不对了劲,灰溜溜的跑了。
那乞丐分明听见几粒花生从那传来的,打在什么位置他都清楚,他翻过身向醉仙楼瞄了眼,风吹过纱窗,他直蹦而起站在石阶上呆呆的看着,口里念道“世间既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风晃动朦胧的纱帘,迎面而座的女子头饰玉蝶簪,高耸的发髻,逶迤而下的青丝垂于两肩,面若秋水,杏眉如泉,笑靥如花,一身紫罗衫尽显高贵。他深知她不是那人,那人举手投足间是种冷漠霸气,此女却是温婉贵雅。原来茫茫人海中还有张惊眸可以使他心头颤抖。此时那女抬头也看见他在傻傻的看自己,不禁低下了头。
“此人......难道会武功”那老者回过头伸手拉拢纱帘道。
日落黄昏,街上的行人渐渐离去,留下的也是如霜打茄子,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无心的躺在石阶上久久睡不着。“啪”的一声他回头看了一下,一老妇人提着竹篮拿着扫帚在他身旁敲道“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成天爬在这里睡觉,这么小就学人家乞丐呀”妇人斥责道。
“唉,看你在这几天了,乡下来的吧”妇人问道。他点点头。
“找亲戚的?”
“不是”他终于吭声了。
“不是我老太婆多管闲事,我是看你个小伙子成天睡觉不务正业怪可惜的,既然不是找亲戚那你也不能天天在这里虚度呀,年轻人有手有脚的不是找不到事做,现在贾府还招长工,就在前不远,你去试试运气,如果没要的话回乡下吧,外头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说罢妇人蹒跚而去。
他呆呆的看着夕阳,若不是那张惊眸,他或许离开了这座陌生的城市,他静静的向前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