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内阁那边送来的奏折都堆积的如此之多了,要不然您今个先批阅一些?”
东宫,刘瑾满脸献媚之色,只不过,却和前几天的态度大不相同,竟然是转而开始劝朱厚照批阅奏折了。
谷大用在一旁虽然不吭声,可是这心里,却也是惊讶的很,根本看不透刘瑾到底是想要玩什么花样。
“奏折。”
朱厚照深吸了口气,前些日子,他被曾毅激励出来的那一番心气,如今经过这几天的玩乐,几乎是消磨殆尽了。
“这几天堆积了那么多的奏折,怎么批阅?”
朱厚照满脸愁容:“这奏折估摸着要一天多才能批阅完吧?”
“总不能今个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那批阅奏折吧?”
朱厚照嘴里抱怨着,不乐意批阅奏折,让他一天批阅一些,这到没什么,可若是让他一天坐在那不动,把这几天堆积在那的奏折全都批阅了,这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殿下,昨个会试已经结束了,估摸着曾先生昨个回去休息一天,今个就该来东宫了。”
刘瑾嘿嘿笑着开口,说话的时候,眼角上扬,瞄了在旁边站着的谷大用一眼。
谷大用神情不变,只是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他还小看了刘瑾,可是,今个刘瑾来了这么一出,这可是诛心之言啊。
刘瑾这话,听起来似乎是没什么,可若往深处想,可不就是在变相的说殿下害怕曾毅么?
太子为君,曾毅为臣,这世上从来都只有臣怕君的事情,哪有君怕臣的情况?
刘瑾这话看似是不经意,甚至是没有任何的恶意,可是,一旦呆会曾毅来了以后,若是看到这么多奏折堆积在这,说上太子几句,那刘瑾的这番话可指不定就该起到作用了。
一时间,谷大用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是知道曾毅脾气的,若是看到这么多的奏折堆积在这,不说太子几句,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如今他又抽不开身,只能是祈求曾毅今个别进宫来,哪怕是等到明个在来宫里也好,以殿下的脾气,过个一天的时间,这话也就给忘了。
“老谷,你说杂家说的对不对?”
刘瑾缓缓抬头,看着谷大用,咧嘴笑了起来。
谷大用深吸了口气:“这事啊,杂家可是不懂这么些的,平日也没琢磨过曾先生的脾气。”
都这个时候了,谷大用又不傻,自然看的出来,刘瑾这是在给他下套了,刘瑾所谓的结盟,其实原本就是在给他下套。
之前,谷大用还可以冷眼旁观,可是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要替曾毅说上几句话的。
不过,谷大用这话,若是真论起来,其实并不是在替曾毅说什么,而是反过来给刘瑾下套了。
什么叫做他谷大用没琢磨过曾毅的脾气?
这话若是仔细琢磨下去,可不就是成了刘瑾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琢磨曾毅的脾气?
琢磨曾毅的脾气,这没什么,可是,既然连曾毅的脾气都琢磨了,这是不是说明刘瑾喜欢琢磨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