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
李东阳手里拿着一份奏折,脸上带着苦笑之色:“湖州府那边可真是闹翻天了。”
“这是湖州府那边御史上来的奏折。”
“倒也没有弹劾什么,只是如实复述了湖州府那边的事情。”
“不过,虽说没弹劾什么,可这言辞间,似乎是在抱怨曾毅把湖州府的官员给抓的太多了。”
说完这话,李东阳把手里的奏折递给了旁边坐着的谢迁的手里。
李东阳是何其聪明,更是内阁大学士,他所谓的似乎是在抱怨,那就肯定是写这道奏折的御史在抱怨了。
只不过,李东阳是在用似乎这两个字,来表示他心里的态度的。
湖州府那边的事情,李东阳是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敢在内阁这边玩猫腻,若是这次轻饶了,日后指不定就会有人有样学样的。
更何况,湖州府的那些个奏折,都是他李东阳批复的,这事情,哪怕是因此,李东阳都不可能轻易饶恕的。
这并非是他好面子,或者是小心眼,而是事关他这个内阁大学士的威严。
“这御史倒也是,湖州府的官员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他平日里难不成都不知道?平日里也不见他上一道奏折。”
“如今倒是嫌湖州府太乱了。”
“有这样的御史在湖州府,何愁湖州府不出这样的情况啊。”
谢迁看完了李东阳递过来的奏折,沉思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表了这么一个态度,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支持李东阳的。
但是,谢迁比李东阳更狠,那就是连上这一道奏折的御史都不轻饶,毕竟,为官者,要知道轻重缓急。
尤其是御史,原本就该是风闻言奏的。
若是单独的这一道奏折,谢迁倒是不会说什么,因为御史也是人,每个御史所想也不可能和他这个内阁大学士都保持一致的。
甚至,都察院中的御史平日里也会有争执的。
可是,坏就坏在这御史在谢迁的印象里,在这之前的几年里,该是从未上过弹劾湖州府哪个官员的奏折。
而这个时候,却急匆匆的来抱怨对湖州府如今众多官员被抓的行为而不满。
这种情况,谢迁岂会能够容忍?
若是按照曾毅之前那道信上所说,湖州府的情况,已经到了在百姓当中可以随意打探出来的地步。
而这御史身为负责湖州府那边的御史,难不成从来都不深入民间么?
亦或者,他的这道奏折是和谁商量了之后才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