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要靠京城的靠山翻身不成?”
突然,曾毅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眉头皱在了一起,嘴里轻声自言自语,不怪他想到这一点。
主要是之前知府张野在重重证据之下仍旧咬死不松口的情况让曾毅突然产生了一个联想。
虽说今个高争这个知县的不承认,和知府张野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同,可是,偏偏在翻看了这些个案宗之后,曾毅心里有那么一个荒谬的想法,那就是这一个知县和一个知府,应该都是在京城有靠山的。
甚至,他们的靠山在京城的地位还不低。
若不然,归安县知县不敢如此的改动卷宗,若不然,他如此改动案宗,一旦大计开始,对他就不是好事,而是坏事了。
毕竟,因私利而改动案宗,这可是大罪。
除非是归安县知县高争认为他这么做了,京城那么也会有人替他拦着,甚至,还能让他因此而加官。
只有这种情况下,归安县知县高争才会做这种事情。
而能够影响到大计的朝廷官员,那可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除了归安县知县高争以外,在提知府张野,直到此时,乌程县知县王华、武康县知县车至行,甚至包括前几天最后才被抓起来,但是已经招供了的长兴县知县于天磊,包括同知范升,他们全都指正了张野。
这种情况下,可以说是认证确凿,罪证确凿,罪证则是这些个官员他们私下里留存的账册,和从张野府上搜出来的那数万两白银及价值十几万两的珍玩古籍及一些珠宝首饰等。
这些抄家抄出来的东西,若是张野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那单是如此,就足够定他一个重罪了。
可是,这种情况下,张野仍旧咬死了不松口,之前,曾毅一直以为他这是心存侥幸幻想,或者是自认为反正事已至此,松口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可如今乍然回想,似乎那张野从未流漏出绝望之色。
若是往深了想,大胆一些的去想,张野在京城有很深厚的根基,只要他咬死了不松口,那他的罪行肯定是会被洗白或者减轻。
要知道,张野这个时候松口,除了可能会在进京以后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以外,在没任何所谓的优待。
就算是真有,也只不过是曾毅给他一些吃住上的优待罢了。
所以,张野想要赌一赌,他咬死不松口的情况下,他一直攀附的权贵会不会救他,若是能救他,哪怕是丢官罢职也是好的。
若不然,以他如今的罪名,最起码也是充军发配的。
“总算是想明白了啊。”
曾毅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一根手指在桌案边缘摆放的案宗上划过,手指上满满一层灰。
看着手指上的灰渍,曾毅嘴角更是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之前,他就一直觉得张野咬死了不松口,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