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招供,但是,王华这意思其实已经有些服软了,毕竟涉及到了他的独子,他必须服软。
摇了摇头,曾毅道:“怎么处置你,本钦差并不清楚,或许是带回京城,交由朝廷处置。”
“不过,你独子纵马差点撞到曾某一事,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之所以如此说,倒是曾毅心里明白,王华的独子不过是仗着他父亲是县令的身份,才能在乌程县内胡作非为的,一旦王华这个县令没了,他的独子自然也就老实了。
至于王华独子之前所做恶事,因为没出过人命,真不好追究的,而且,有些时候,必须要有所舍得才行。
更何况,他曾毅如今只是管着修桥的案子,其余的,细究起来,并不归他管,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须要有所退步,不然过了今日,有些事情在想审问起来,只会更难。
停了一下,看着仍旧有些纠结之色的王华,曾毅站了起来,沉声道:“若你能把案子始末交代清楚,曾某可以亲自上折给陛下及内阁大学士言明实情,算你一个戴罪立功。”
“你这县令该是肯定做不成了,但若真算你戴罪立功,或许可免了其他皮肉之苦。”
曾毅说这话,已经算是退步了,毕竟按照王华如今的情况而言,最起码是丢官罢职,而且还要充军流放甚至是官个几年的。
可若是能算戴罪立功,那,或者只是削官为民,此事就能结束了。
“当然,曾某也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但是,若你能交代出有实情,曾某自会给你算一个戴罪立功。”
“你可想好了,曾某可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着的,你若不同意,你猜猜看,旁的那几位官员会否同意?”
“你那独子会是什么个结局?”
曾毅这会倒是做了无耻之人,不过,为了案子快速进展,他必须如此,而且,旁边负责记录的是伦文叙,这些不该记上去的话,伦文叙自然心里清楚的。
“好。”
过了半晌,王华脸上的纠结之色方才缓缓隐去不少,使劲点头,道:“下官招。”
“只是,还望大人能饶了犬子。”
王华没有提什么戴罪立功,只是提让曾毅饶了他儿子,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曾毅真要是追究起来,他儿子绝对可以关入大牢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是绝对不想独子受罪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曾毅叹了口气,嘴里轻声念叨,苦笑道:“曾某为钦差,还不至于在此事上出尔反尔,至于你,若是你诚心悔悟,曾某既说过算你一个戴罪立功,同样不会变。”
想要马儿跑,自然要喂草。
现在既然用的上王华,就必须要应承他一些事情。
之所以选王华,原因则有很多,他独子纵马这个把柄是重要原因之一,他是乌程县县令,和知府交好,且知府和知县衙门同城,相信他肯定比别的县令知道更多的事情,这也是最为主要的原因。
在曾毅看来,只要王华这个乌程县的县令一开口,湖州府的案子不说全都破了,破获一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剩下的,最难啃的骨头,应该就是湖州知府张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