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曾毅,可真是不小的胆子啊!”
建昌伯府,建昌伯张延龄双目赤红,声音阴沉而深寒,他也就是今天才知道,他让人送去曾府的东西,第二天就被曾毅献给了太子殿下。
虽然曾毅嘴上说的好听,可只要不傻,就都清楚,曾毅这是不愿意收他建昌伯的东西,说的在直白一些,就是不想和他建昌伯扯上关系。
这让向来在京城无人敢惹的建昌伯张延龄是何等的恼怒。
“老爷,您何苦和一个小小的举人置气?”
管家张奎在旁边满脸陪笑:“您是国舅,想高攀您的官员多如牛毛,您何必和一个小小的举人置气?”
“自古以来,朝堂之上的宠臣数不胜数,可是国舅能有几位?”
“尤其是像老爷您这样的国舅又能有几位?”
管家张奎这话说的很是到位,也恰恰说到了张延龄的心里,他姐姐可是当今的皇后,最为主要的,是当今圣上后宫除了皇后以外,在没其她嫔妃。
这也就意味着,他这个国舅比起其他历朝历代的国舅地位要重的多。
“嗯。”
张延龄满意的点了点头,管家的话让他十分的受用,心里的怒火也因此散去了不少。
见这些话有用,管家脸上仍旧陪着笑意,紧接着道:“您想,历朝历代的宠臣能风光多久?朝堂之上,最容易出事的可不就是宠臣么?”
“您可是国舅爷,太子殿下日后一旦登基,您的爵位肯定是要继续往上升的。”
“您这要是和一个小小的举人置气,可不就是自降身份么?而且还会让那曾毅借助您的名头,凭白的多增几分地位。”
别看建昌伯府的这个管家平日里仗着伯府的权势在经常胡作非为,可他这份能耐也不是任谁都有的。
若不是他能哄得住张延龄这个国舅,伯府管家的位置也轮不到他张奎头上的。
“不错,不错。”
张延龄连连点头,脸上的怒气更是全部消散,多了几分的喜色:“说到底,不管曾毅这不知好歹的狗东西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一个臣子罢了。”
“可老爷我却是当今国舅,是太子的亲舅舅。”
“指不定哪日曾毅这狗东西就被砍了脑袋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说了,依着我那宝贝外甥的脾气,这曾毅在他跟前能得宠几日还尚未可知呢。”
张延龄这番话,也有着宽慰他自己的意思,但是,这话说出来之后,就连他自己也认为这话非常的有道理的。
毕竟,这话是实情,或许他做错了事情,当今皇帝会拿他开刀,可一旦太子登基,那他姐姐可就是太后了。
而他,这个太子的亲舅舅自然也就成了皇帝的亲舅舅。
到时候,哪怕他犯了天大的错事,只要不造反,他这外甥肯定是不会动他的,这就是血脉关系啊。
而曾毅却不同,他至多是朝臣罢了,哪怕是日后能够官居一品,那也是朝臣,臣子就是臣子,甚至会因为一个不经意的错误而丢了性命。
这么一想,张延龄的心里顿时舒畅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