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店被砸,当然要找睇场的飞仔峻负责啦!我们走!”
五间马栏里还冒着浓烟,街上站着不少神色漠然的小姐,社团争斗,和她们无关,大不了换地方开工,只有马栏的老板抱着头蹲在地上,心里却在想着睇场的霍东峻和手下为什么还不见人。为什么飞仔峻得罪花七却害的自己的店无端端被砸!
贵利杰刚要离开,三辆大巴已经转入了云水街,癫九看看路旁泛着浓烟的马栏,挠挠头说道:
“这里好像是飞仔峻的场,我上次找他的时候,那个叫冯志荣的乖仔带我来过这里。”
一群小弟在后面撇撇嘴,迟到了这么久,别说场子被扫,人说不定都已经躺在医院黑房车里。
“停车,我去问一下。”癫九示意司机停车,然后自己下车,炮王站起身,跟在癫九后面走出小巴。
癫九看看路边蹲在地上的老板,很礼貌的问道:“唔好意思,请问这个场是不是飞仔峻睇的?”
抱着头蹲地的老板抬起头,一个长披肩的年轻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他点点头语气低沉的说道:“是呀,不过现在这个场你也见到啦,捧场去别家吧。”
癫九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贵利杰的四五十人,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前面那些人找飞仔峻的麻烦?”
“他们联鸿义的,惹不起的,你是峻哥的朋友,走远点,不然会被打的。”马栏老板看到癫九后面的炮王一副江湖草莽气息,好心说道。
炮王在后面问癫九:“大佬,你好像对我们说,那个叫飞仔峻的朋友和老丰的人抢地盘,怎么变成联鸿义?”
癫九挠挠头,说道:“我也记得是和安丰,不管那么多,既然是找飞仔峻的麻烦,上去打就是啦,叫他们出来做事,记得把那个为的留给我。”
炮王转身朝三辆小巴招了招手,三辆小巴的车门尽数打开,一个个肩扛武器的纹身大汉从车上走下来,每个身上都透出彪悍气质。
“大佬话前面的人尽数砍倒,为的留给大佬自己。”炮王从兄弟手上接过一柄夸张的日本刀,扛在肩上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似乎对面贵利杰的人马只是五十头猪一样,等着被杀。
“跟我上前!砍翻这群扑街!”炮王走在最前,等距离贵利杰的人只有几十米时,突然举刀吼道,身后百多人同时扬起武器!朝着贵利杰的人马杀去!
癫九则蹲在路边,伸手拨弄着金鱼佬鱼缸里的金鱼,似乎对这次砍人完全不放心上。
贵利杰正要带人离开,却看到对面一群人带刀扑上来,贵利杰将刀提在手里,指着对面正不住逼近的炮王叫道:
“对面是边个!联鸿义做事!不相干的人走开!”
炮王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脚下不停,用武士刀指向贵利杰嚣张叫道:
“挑那星!号码帮做嘢!所有人不想死就跪低!光头仔,你走运,我大佬癫九要亲自陪你玩嘢!”
……
林智慧看看一地的烟蒂,峻哥去插旗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倒是屋邨一直风平浪静。
孙美岚正在廊道里做晚饭,童宝玲抱着爱儿帮岚姐递过盘子,又好奇的看看林智慧几个人,低声对岚姐问道:
“岚姐,智慧他们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出了什么事?”
孙美岚翻炒着锅里的笋丝,说道:“阿峻出去帮社团做事,智慧就怕阿峻被仇家上门找上我,所以在这里盯着喽。”
关绣媚和何芷曦从屋里慢慢走出来,昨晚她和何芷曦两个人挤在霍东峻的床睡了一晚,和岚姐童宝玲都很熟悉了:
“伯母,我帮你呀。”
关绣媚说着话就要去拿碗筷,孙美岚摆摆手朝关绣媚笑着说道:“不用,你身上还有伤,算啦,孝心也不是现在表现的嘛,至少等我喝过你敬的婆婆茶,你再表现,不然很亏的。”
关绣媚被孙美岚的话说的红了脸,看起来霍东峻对自己的调笑真的是有遗传的,他母亲说话都是这个腔调,难怪生出那样的仔。
“这没什么害羞的,我在你这样大的时候,阿峻都出生啦……”
孙美岚正在说话,电梯里一个屋邨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已经急匆匆跑了过来,朝着林智慧喊道:
“智慧哥,我刚才在楼下看见有十多个人进来,他们腰间好像都带了武器!表情都很凶,像是来找麻烦!”
林智慧双眼眯起,谢过了屋邨的小男孩,看向身边六个小弟,冷静的说道:“去四个人守在电梯口,要是来这层楼,不管他们是不是找岚姐麻烦,都缠住他们,你们受伤峻哥会出头!”
其中四个跟着陈豪的小弟对视一眼,摸着腰间的砍刀去了电梯口,林智慧看向岚姐,说道:“岚姐,我们走楼梯上八楼,然后等电梯处响起声音,就走八楼的高空巷道去丰乐楼,从丰乐楼搭电梯下楼去云水街的场子避一避。”
听到有人来找上门,关绣媚和童宝玲何芷曦三个女人脸色都有些白,孙美岚倒是很平静的用毛巾擦了擦沾了菜油的手,把毛巾扔下,将一柄菜刀提起藏进后腰处,对林智慧说道:“那就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