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妃看了阿蓁一眼,微微笑道:“粤南县主与逍遥王爷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是天作之合。”
“你嘴巴越发甜了。”皇太后笑盈盈地道。
昭贵妃如今喜欢往慈心宫跑,她知道,要斗得过皇后,就要后宫这位老佛爷的支持,所以,固宠是必要,可笼络皇太后也很有必要。
阿蓁笑笑冲昭贵妃微微点头致意,并不说话。
昭贵妃听了净良的话,没有故意去笼络阿蓁,所以,此刻也只是矜持而友善地回了一个笑脸,然后,起身告退,“臣妾也该回去了,不妨碍老太太与县主说话。”
皇太后也没挽留,命苏嬷嬷送她出去。
劳动苏嬷嬷亲自相送,可见昭贵妃跑得这样勤快也是有成绩的。
昭贵妃走后,阿蓁问皇太后,“皇太后凤体可安?”
皇太后望着她,笑道:“好着呢,说起来,哀家也该给你赏赐,没有你,哀家如今也不能再看看这世间的色彩。”
“谢恩!”阿蓁笑笑,并不推却。
皇太后舒心一笑,“和你这样的人相处,就是舒服,不假装,不虚文,许是年纪大了,越发想念少年时候的岁月了,那时候在武林中是如何的恣意潇洒啊。”
苏嬷嬷送完昭贵妃回来,听得皇太后这样说,不禁笑了,“到底是老东西了,人年纪大就爱想以前。”
“你不也是老东西了么?”皇太后发嗔,斜了她一眼。
苏嬷嬷笑着说,“能陪着一个人慢慢地变老,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去,两个老太婆说这些事情也不嫌臊,也不怕阿蓁笑话。”皇太后笑骂了一句,回头看着阿蓁,微笑道:“但是,诚然你苏嬷嬷说得也对,能和一个人牵手到老,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啊。”
阿蓁知道她说的是冷逍阳,但是,她脑子里浮现起的却是冷君阳。
她下意识地握住自己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当日牵手的暖意,心头涨得满满的,是一种情愫在扰动。
只这样想他一想,心里都会盈满感动和幸福,这大概就是爱情。
多奇怪啊,不久之前,她还不相信自己会爱一个男人。
爱情来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征兆,就这样让人猝不及防却甘之如饴。
离开慈心宫的时候,刚好太子冷君阳过来请安,两人在桂花树下相遇,互相对视,阿蓁冲他笑了一下,灿然红梅,他回以舒心一笑,然后,并没有说多余的话,各自离去。
两人都清楚,他们各自都被监视着,虽然这个监视不是二十四小时都贴身跟踪,但是,谨慎点总没错的。
阿蓁想起冷逍阳的承诺,只要她救出旌德皇后,他有办法取消这门亲事。
不管她最终会不会与冷君阳在一起,可眼下她不愿意结婚,嫁给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
所以,这个婚约的取消,对她来说便很有意义了。
皇帝自从国师说了旌德皇后的事情之后,病了三日。
好了之后便绝口不提此事,每日在正霄宫与御书房焚烧大把的宁神香。
他连续几日都征召国师到御书房,只是也没问什么事,只是每次国师走的时候,他都不甚经意地问:“还有什么话要上奏吗?”
国师每一次都摇头,然后,他便眸光锐利地盯着国师还一会儿,挥手让他离开。
国师心里明白,但是他没有什么要说的,因为,他不问,他便不能说。
皇帝比以前沉默了许多,侍寝只召皇后与昭贵妃两人,但是也是长夜无话,他只是想找个人陪着,陪在身边。
皇后是敏感的,很快就查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在宫中,她悲凉地笑了,“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
素月安慰道:“娘娘别太介意,您也说了,到底是已经去了的人。”“人死了,可他的心也跟着死了。”皇后口气不无凄凉,“可怜整个后宫的女子,用尽所有心思算计,都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