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被看了,那上面写着府里的秘密,岂不要给他大哥惹来大麻烦。
凌学武支吾着道:“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慕容祉被慕容祯身边的小邓子唤去,定是大事,谁能猜到云五、云罗会是一个人,岂还是嘉勇伯萧众望的女儿,这也太招人眼了,他倒听说萧初雪的,前几年还听凌雨裳提过萧初云,直叹是个命薄的,体弱多病不说,竟死于大火,谁能知道,萧初云竟没有死,摇身一变成了云五公子、云罗。
慕容祉道:“你真瞧?”心里有些不放心,他进来的时候,凌学武正拿着那簿子呢,“你发誓!说你一个字也没瞧。”
“我瞧了……”凌学武道出事实。
慕容祉很是生气,他大哥说了那上面写的都是府里的秘密,凌学武一个外人怎么能看呢,早前是没事的,可神宁府的凌雨裳许给了慕容祎,他可是他大哥的对头,大声道:“你看到什么了?”
他们是朋友,自然应该真心以待,而且还是亲近的表兄弟。
凌学武拉着慕容祉,低声道:“我就看了一点儿,那上面写着,嘉勇伯的嫡长女萧初云是云五公子,也就是云罗!”
慕容祉瞪大眼睛,还真是惊人的消息。立时回过神来,道:“你发誓!再不与人说一个字,你发誓!”
凌学武伸出手来,认认真真地道:“今日之事,我发誓不说出去……”
慕容祉盯着他,蠕动着嘴唇,似要他发个更毒的。
凌学武道:“要是我不守信诺,让我一辈子少银子花。”
慕容祉很不满,“这个不算。”他微眯着眼睛,“换一个,就说让你最心爱的女人不得好死!”
凌学武挑眉咬唇,这个也太狠了,“玉灵儿怎么招惹你了,你要她不得好死。”
“不来个狠的,就你这性子,还不得乱说。快发誓!”
凌学武被逼得没法,只得照着慕容祉说的发了誓,早知这样,他就撒谎说什么也没看到,或者就说没看懂。
慕容祉取了桌上了银票,点了一番,数了一万两给凌学武:“我们是朋友,又是表兄弟,你且拿着花。”
夜色深了,两个上了床,慕容祉想着自己对慕容祯撒谎的事,这可他的亲大哥,对他最好最好的人,从小到大都护着他,像是做错了什么大事。
慕容祉扭过头来,他看着一边睡熟的凌学武。低声道:“你要是敢说出去,便是我朋友,我也饶不得你。”
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他大哥是要做大事的人,母妃也说了,如果他大哥做了储君,他就是豫王世子,也许还能成为最尊贵的王,因为大哥那样疼他,定会给他最好的封地,就是他将来的儿子也能因他大哥是皇帝而得更多的封赏。
慕容祉从枕头小缝里取出一根小竹筒,从里面抽出一截三寸来的迷香,用火捻子点着。在凌学武的鼻息尖绕了几圈,见他将迷烟吸进,方放下心来,灭了迷烟,放回原处,这才翻身起床。
身后跟了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侍卫,这也是太后在世时赏给他的心腹侍卫,是当时神策营里同龄侍卫中武功最高,也最聪慧的人之一。慕容祉无声快奔,低声道:“五公子、六公子可去了?”
少年侍卫道:“五公子放心,一早属下就通知到了。”
慕容祉冷哼一声。
自豫王府的小门出来,慕容祉跃上马背,行了一程拐了几道弯,就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刚入院门,便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与他差不多个头儿的少年,其中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清秀,与慕容祉生得有几分相似。
几人抱拳呼道:“四哥(四公子)!”
慕容祉双手负后,学着豫王与慕容祯走路的模样,昂首挺胸,“大哥总拿我们当小孩子。二哥、三哥背里瞧我们笑话,说我们就只知道给家里人要银子花,一点事也干不了。如今,蜀王府、慕容祎的人正到处收买人心,连神宁姑母都被他们收买了过去。”
五公子微垂着头。
六公子则是面含深思,一脸很气愤的模样。
“我们自家兄弟不帮衬着,还指望旁人不成。大哥要是做了皇帝,我们几个弟弟少不得捞个亲王、郡王当当,照着我大燕朝的规矩,每位亲王只嫡长子袭爵,当弟弟、庶子的,哪还能有爵位。如今,到了我们干大事的时候……”
慕容祉正在发威说话,却见老五垂着头,立时来了气,骂道:“小五,你哭丧着脸做甚?我拿你当弟弟,拉你和小六一起干大事,你倒跟我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五公子听他提银子,立马抬起头来。
“没出息的东西,听到银子就来劲。瞧瞧你那样,到时候小六做亲王,你做个郡王都是恩赐,老子没瞧过像这样没出息的。干好了,我自给你们足够多的银子花,这三年,我可没少给你们银子使。关键时候,你要是跟我干不好差,当心我拿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