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为了一件事苦心孤诣的谋划了几百万年，甚至是上千万年，眼见就要有结果了，能控制住心智便不错了，不可能不激动。

他现在可以选择立即跟罗睺开干，但对方作为活了几百上千万年的巅峰圣境，不知掌握了多少种大道，就算是没有一种大道强过他所掌握的世界大道、时间大道，但若是数量几多，累积起来，也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更何况，罗睺可以从那么多先天神魔中脱颖而出，不可能没掌握一种至强的大道。

所以，冒然开打不仅是在赌，而且赌输的可能性很大。

此为智者所不取。

旋即，沈奇心中所有关于罗睺的信息都浮现，甚至从刚刚获得的太上圣尊元神碎片中也搜寻了关于罗睺的信息，将这些信息都综合到一起，沈奇立马注意到一个问题。

罗睺本体是黑水之源不错，但却无人知晓这黑水之源究竟怎么出现的？

是开天辟地之前就存在？

还是开天辟地之后才出现的？

另外，为何归墟会在这黑水之源，也即是罗睺的身体里面？

想到这里，沈奇便努力镇定下来，传音道：“罗睺！想要我告诉你永生之门的秘密，你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居然敢跟我谈条件？嗯？！”

罗睺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归墟以及永生之门的秘密，听沈奇居然跟他提条件，立马就怒了。而祂这一怒，漩涡中立马有好些个若隐若现的光茧纷纷破灭，其中的人也湮灭得只剩一抹真灵，却仍被禁锢着。

其中有康虎、苏沐尘、梁凉、梁璇等真传弟子，也有梦姬、绿漪、女魃等如同沈奇亲人的人。

一转眼间，被罗睺所控制的诸人中，竟然就只剩下李文曦、沈不易、秦湘儿、李红梅、郭重、楚蓦然、季长生等人了。

饶是沈奇有三世记忆，心如星核般坚硬，此时也觉得心要愤怒得爆炸。

但他知道，越是此时，越不能因愤怒而失去理智，因为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

另外，以他而今的实力，这些亲朋好友便是死了，只要真灵不灭，他日后未必没有可能复活他们。

再次强自镇定下来，沈奇便传出冰冷之极的声音道：“罗睺，你若是不回答我一个问题，便是将我亲朋好友都杀完也无用。我纵然敌不过你，但却可以毁去自己的元神，湮灭记忆，让你得不到与归墟、永生之门相关的丝毫信息！”

罗睺血色双眸盯着沈奇良久，哪怕祂没有牙齿这种东西，此时沈奇也能想象得到祂咬牙忍住暴怒情绪的样子。

但祂终究是道：“好我同意回答你一个问题”

沈奇也不拖延，因为他早就想好了问什么，当即道：“这个问题你必须详细说明白——告诉我，你究竟来自哪里？”

若是一般人，对这个问题或许很好回答。比如说自己来自哪颗生灵星球，或者来自九幽大陆哪块地方，属于哪个种族，之类的。

可是，罗睺听到这个问题后，那庞大的黑色漩涡却是猛地停滞下来。就仿佛人在遇到什么关键之极的问题时，呼吸都猛然停下来一般。

随即，罗睺终于有了反应，却说出一句让沈奇错愕的话来。

“是啊？我究竟来自哪里？”

惭愧。距离大结局应该还有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