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的吴子胥忙得手脚并用。窦一凡发出短信的时候他正戴着一副白色橡胶手套在距离舟宁市中心不到两公里的城乡结合部的一间出租屋内准备翻看倒卧在水泥地板上的尸体。
案发地点是城乡结合部的一栋改装的农民自建房二楼的一个二房一套间。不大的套间布置得十分温馨,看布置应该是属于一个类似新房之类的。屋内的温馨跟外面的大环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稍大的一个房间里面躺着一个身上只套着一条吊带睡裙的年轻女人,披散的长发底下有一大滩血液。
舟宁的夏日,热得连树底下的老狗都在不停地吐着舌头。出租屋内的气温很高,身穿警服的吴子胥戴上口罩,在尸体旁边蹲了下来,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淌着,后背的警服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同样一身警服的马冬丽正一脸严肃地拿着手中的照相机,从不同角度将地上的死者进行拍摄。
看了看正在一边忙碌的马冬丽,吴子胥拉了拉手上的橡胶手套,准备开始工作。
“吴二队,可以开始了。”过了一会儿,马冬丽收起手中的照相机,沉着地朝吴子胥点了点头。
“嗯,开始记录吧!”吴子胥伸手拨开死者的长发,伴随着他的动作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说了起来。马冬丽手上已经多了一本记录本,两人开始了令人无法觉得轻松的工作。
死者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叫是石婷婷,身份证显示是一个外来务工人员。报案人是死者的房东。根据房东交代,死者是三个多月前才租住进来的一个单身女人。昨天是他上来收租的日子,原本说好了付房租的女人却没有出现。房东今天再次过来的时敲了半天门还是没有人出来营门,拨打死者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听。房东心中起疑,找来备用钥匙当着其他住户的面打开了房门,才发现了屋内已经发生了命案。
屋内有明显的打斗挣扎迹象,死者身上多处擦伤,手臂和腿部有多处刀伤,颈部动脉处有两处致命伤,大量的血液从身下蔓延出来,绝大部分已经凝固。
吴子胥一边对马冬丽分析着现场,一边动手翻过尸体。披散的长发后面露出一张秀气的脸庞,仅仅能够遮住大腿根部的吊带睡裙卷起了一角,露出一片白花花的春色。
正在记录的马冬丽看了看连底裤都没有穿的女死者,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心里清楚有着更加具体的工作等待着法医鉴定了。吴子胥从地上站起来,朝站在一边的法医廖如林招了招手。
“廖叔,你去看看吧!马冬丽,你留下帮忙。”吴子胥淡淡地扔下一句话,退到一边看着法医廖如林和马冬丽干活。
“嗯!冬丽,过来吧!嘿嘿,看来咱们今天又有得忙了。提取瓶……”五十岁左右的廖如林拎着一个大箱子上前,朝立在一旁自己撅着嘴巴的马冬丽招呼了一声。
室内的气温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呆在这个充满血腥的房间内实在让人透不过气来。看了一眼已经动手工作的马冬丽和廖如林,吴子胥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打算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