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帅当然没忘。
那次的事情,全都是夏家一手造成,甚至夏静也跟自己反目成仇。
不过索性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夏建中答应跟自己和解,不但不追究老扁的组织,也还了自己清白,夏静更是跟自己误会冰释。
但张炉此刻提起来,就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插了一刀。
让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当时的痛。
毫无疑问,夏建中之所以答应和解,完全是在自己的逼迫下无奈答应的。
他的神色额有些落寞:“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炉还在笑,笑的有些得意,甚至于残酷:“我怕我接下来所说的,你无法承受,也不愿意相信。”
叶帅哼了一声:“说不说是你的事儿,信不信,是我的事儿。”
张炉眼内光彩一敛,凝声道:“我会告诉你,于峰第一次找你麻烦,是我们尚水堂授意的吗?”
“你说什么?”
张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之后他的不依不饶,也是我们的指使,打李军,也是为了让你迁怒尚水堂,只有你跟我们的矛盾激化,我们杀你,才理所当然,而你,自然也就不会怀疑到夏建中的头上。”
叶帅听后,只觉得脑中宛如炸起一道霹雳!
他的手突然闪电一般探出,揪住了张炉的领子,目中寒意冰冷:“你说的可真?”
张炉身边有几个保镖,包括昨天夜里就匆匆赶回来的朱三,但无一人能够来得及阻止。
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所有人纷纷从腰间拔出钢棍,准备动手。
张炉却一挥手,止住所有人的动作。
他虽然被叶帅提着领子有些狼狈,但神色依旧淡定,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叶帅,我说的真不真,你自己最该清楚,神州大地,各个大城市都有仲裁局镇守,我尚水堂的人做事儿,也一向低调,你以为路边见到漂亮妹子就想染指,那岂不是早被拔除了,还会猖獗到现在?“
他自嘲一笑,继续道:“所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进行的,否则我们偌大尚水堂,何必跟你一般见识。”
叶帅沉声道:“你跟夏建中也有仇,这么说,无疑是在激将我对他的仇恨!”
虽是这般以为,但叶帅还是松了手。
张炉得还自由,神色还是淡然无比:“我对他根本没仇。”
叶帅眼中不由闪过怒火:“你一会儿说有仇,一会儿说没仇,是在糊弄我吗?”
张炉默默道:“当然不是,我之所以要对付夏建中,不是因为仇恨,实在是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当作棋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夏建中的算盘打的太如意,可我怎叫他如意,他既然对付你,你就必然有跟他抗衡的资本,我要跟你合作,跟他对弈一局。”
一时间,叶帅对张炉的看法再度改观。
这个人非但聪明,自信,甚至还自负。
孤傲!
连夏建中都要斗!
这连叶帅都避之不及的麻烦,在他看来,却像是挑战一般,非但没有丝毫后退,反而还乐此不彼。
叶帅完全可以从的眼神中,感受到那一股狂热。
这是第一次,叶帅感受到了张炉内心的那一丝疯狂。
叶帅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张炉?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要跟夏建中作对?
特别是想到夏静,想到自己死去的那些战友,他的心中,就更是犹如刀割一般疼痛,煎熬!
沉默,久久的沉默。
几十个人黑衣人,几十把黑伞,在陵园里,显得格外的耀眼,雨滴从天而落,铺天盖地。
忽地,叶帅抬眼看着张炉:“你老爹呢?他怎么看?”
张炉叹了一声:“他跟我想法不一样,他还是坚持顺从夏建中,因为夏建中许诺给他不错的条件,但我却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更何况,夏建中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儿,到时候,巴不得要把我们尚水堂给灭口,他才可以彻底的放心。”
叶帅反问:“所以,你老爹还是要杀我了?”
张炉没回答。
这时候,陵园外面,一排辆车若一条长龙一般,缓缓行来。
透过重重雨帘,叶帅也可看得出打头一辆是黑色的豪车,车子停下,就立即有几个小马仔撑着伞来到门口迎接。
一个人悠悠地从车上走下来。
旁边几个小弟宁愿自己被雨水淋得湿透,也不敢让一滴雨水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