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世魔头，而是魔门三帝亲口认同的绝世魔王。”

“是使天魔血掌那人吗？难怪？绝世魔王，果然名副其实。”

被镇压在五指山下的绝世魔王到底有多强，北冥素柔和释永信两人最是清楚不过了，眼下这般作风也只当理所当然罢了，只是好奇他为何在这里罢了。

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有些地方还可以清晰的看见有大阵痕迹残存，但连同守卫一切早就被那绝世魔王轰的罢工了。

一路向下的涌动愈发深邃而细小，空气中隐隐多了一丝袅绕的黑气，魔门耆老门偶尔吸上一口气，顿时露出快美之感，大力猛吸，仿佛这是什么灵丹妙药一般，而青龙观的人稍微一吸便宛如中毒一般神色难看，不知为何，北冥素柔却发现自己并无异样，但好像体内深处又有什么变化，总之就是摸不着头脑。

最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个密布符箓封禁的石门，但眼下这个石门已经居中被烧融了一个大洞，可容一人进出，众人接连跨越进去，首当其中就是被眼前之景所震慑。

空旷而浑圆的洞窟，隐约有须弥芥子之法门在运作，地面离窟顶足足有十里之遥，宽也是十里，地上是金色的金砖铺设，每一个砖头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无穷佛家经典文字，而居于这洞窟中心的，是一只手……

严格来说，是一截齐肩而断的手的残骸。

场中众人严格来说，生平都不知道在敌人身上制造过多少只这种断臂的，但生平第一次觉得一截断臂会是这般壮阔和神圣。

断臂断处屹立大地，五指擎张，仿佛要抓扯天际硬撕下来一般，高足足有三里之遥，而宽度则是十人都合不拢的尺寸。

断臂上密布着漆黑的鳞甲，每一片鳞甲都有人高，浑圆无暇，漆黑如水晶打磨，并不反光，宛如宇宙夜空般深邃。

“这就是原始圣魔的……手吗？”原本这惊讶之人也许想用残骸来形容，但片刻之后还是用手来形容，因为这一只手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离开躯体已久的残骸。

五根粗若擎天之柱的手指不住滑动，撕扯，指尖划过之处便是一条漆黑深邃的空间裂缝，虽然无声，但给人的感觉也像是一代狰狞巨魔在咆哮一般，丝毫都不像是死去，如果不是无数道锁链自窟顶垂落，密密麻麻的捆绑住这五根手指，众人好不怀疑这只手能够飞离此地，降临人间肆意挥洒死亡和恐怖。

无数漆黑如烟雾，已经形成实质的魔气不断再这只手中散发，但布置在周遭的无上佛门大阵幻化出无穷佛光，牢牢锁住，镇压，封印住了这些魔气，没有泄露一丝一缕，而后肉眼可见魔气被消磨，化作佛光注入周遭大阵中，无数透亮的法阵符文线条蔓延整个洞窟。

虽然是属于穷凶极恶灭世魔王的一截断臂，但其中透露出来的气势却是那么的深邃和庄严，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恶，这已经极大颠覆了众人对于魔气性质的认知。

“这是黑暗，却不是邪恶，这也不是魔气，而是更上一级的力量存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道穷则变，魔走到深处只是包容一切的黑暗，是神也是圣，道无正邪，唯有纯粹。”

只是目睹这魔之源头的真实摸样，便有魔门耆老当场顿悟，发出哈哈大笑，神情畅快无比，身上气息也是一变再变，开始冲破自己停留已久的修为，别说这些魔门耆老了，就算青龙观中人，看到这截断臂，旁类触通之下都有所感悟，寒夜冥星便是个中翘楚，观其姿态，无由来对于自身的太宵青雷典却有了一丝不同的感悟，修为也是蠢蠢欲动。

而北冥素柔看见这只断臂，心头也若有感悟，但不知为何心头却陡然升起一缕危机感，所以并没去深思脑海中的感悟。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无畏加无知的集合体，如果光是目睹原始天魔残躯就可以突破，那你们为何不想想魔门从来不开放自家总部内那截原始天魔残躯给你们参悟，甚至锁的比我佛门要更加严格。”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在这里接受魔祖感悟突破修为，虽然至此打上魔祖的烙印，日后生死难以自主，但何尝又不是个机会，魔祖从来不吝啬给予力量，如果是真的强者，必然能突破一切踏足和魔祖比肩之境，这本就是一场试炼，生死成败皆由己，何来怨天尤人一说。”

“但古往今来，又有谁能突破这场由原始天魔赐予的试炼，就算强如你，魔门的第一位大天魔，不也只是无限的接近，致死都没有突破试炼吗？憾无极太太太太太祖师爷。”

“不，你错了，古往今来还是有一人突破了，突破了这个试炼抵达和原始天魔并肩的地步，按我这些时日来的了解，这人还是你名义上的徒弟呢，如意小小小小小徒孙。”

一苍老一年轻的两个嗓音，淡淡并不高昂的话语，却犹如巨钟敲奏一般，以某种神秘莫测的回荡在这一方空间中，将众人的突破彻底打断在温床中，但众人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这番话以某种极度顽固的态势残留在脑海，一字一句都清晰到不行。

一个暮暮垂老，形如半截入土的老和尚，一个身穿猴子玩偶服的红发男子隔着一张矮桌分开盘坐，持子对弈。

众人心头大骇，一进来被原始天魔之断臂所吸引了目光，回过神来却发现这就在原始天魔断臂下对弈的两人，都散发着丝毫不逊色原始天魔断臂的雄阔存在感，是某种无法言语的势，让众人直到，眼前两人是可比肩原始天魔，最起码是一截断臂的真正强人。

“这里对我而言，是佛门真正的核心禁地，哪怕神死魂灭也不可有一丝闪失，对于你而言想必也是意义非同一般的神圣所在，毕竟你当年真正接受原始天魔传承，逆佛为魔，真正开启一生道路的地方的便是在这里，我想你也不愿让这些无谓的痴人打搅吧。”

“聊了那么久，小徒孙你终于有一句话是符合我心意的了，清场吧。”

两人不曾转睛，但便随意决定了众人的命运，众人还在茫然中，但片刻之后全部都捂住脑袋摇头晃脑起来。

寒夜冥星满头冷汗，他眼下已经确信这两人的对话中所说的都是真的了，眼下在这里对弈的，一个是佛门眼下的如意佛陀，另一个便是铸造了魔门的初代大天魔，只因为两人所用的神通完全超乎了想象之外。

两人只是淡淡低语，不含一丝力量和做势，但话语却以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深深的烙印在自己脑海，更随后化作一个个金光万丈的佛兵和浑身魔气的魔兵攻进了自己的意识海，直接再精神层面对自己展开攻击，而且……势不可挡。

一旦意识海沦陷，那么生杀一念便由人，半点也不得自主，寒夜冥星无法，只能屏蔽五感，盘腿而坐全心和意识海内的佛兵和魔兵抗衡。

场中唯一能屹立的只剩下北冥素柔，因为再她的识海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眼下释永信幻化万丈佛陀在北冥素柔意识海中奋战不休，抵抗着源源不断而来的虚幻佛兵和魔兵。

“好生有趣的小娃娃，居然在自家意识海中养了个老男人，老衲自问痴长了数百年，也从没见过这般金屋藏汉藏的这般有趣的广寒宫门人，莫煌说你是能掀起天人二道巨变的关键所在，眼下来看，起码标新立异倒是很有这个资格，不过来的也凑巧，老衲也正想去找你呢。”

北冥素柔严阵以待，不管眼下这尊如意佛陀笑的有多慈悲祥和，只要他话语中提及了这是莫煌的名字，根据以往的经验，就足以让北冥素柔就直接将眼前这人当做毕生大敌来对待。

“请佛尊见谅，小女子迷途至此，打扰了佛尊雅兴，眼下小女子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然后退隐江湖从此不问世事，不知道佛尊可否指点出去之路。”

“呵呵，别忙别忙，莫煌说在你的身上，可以让老衲看到创造未来辉煌奇迹的契机，我倒是很好奇莫煌口中那拳打幽冥界无知小鬼，脚踢地下界悲催小儿，拯救神武界众生于水火中这这份计划的可能性契机是以何种方式落于你身上的。”

北冥素柔只感到无比的忧伤，感情自己身上还肩负着这痴人说梦般使命而不自知，但北冥素柔却觉得自己眼下就可以给如意佛陀答复了：“小女子连自己都救不了，何来能耐拯救天下苍生，莫煌这厮就是个满口胡柴骗子，佛尊千万不要被其蒙蔽了，如果可以的话，莫煌就在上面的面摊中吃馄饨面，有什么计划请亲自去询问他吧。”

如意佛尊呵呵展颜一笑，笑的无比慈悲祥和：

“先不要急着推卸，按照莫煌之前和我商议所说的话，你应该现在大烂陀寺中落脚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圆心会想方设法给你提供大烂陀寺三千艺一切武典供你阅读，待到你熟读佛门武功之后他又会想方设法请一魔门巨擎来教导你魔功，想必就是我身边这位了，待到一切圆满之后，便会将你引领到我面前，和我公平一战，让我见识见识引领未来世界变化的契机所在，他好像说是这是他精心策划出来主角级模板魔门圣女磨砺剧情来着。”

虽然听起来似乎是很好的机缘，但莫煌良好的信誉总会让北冥素柔觉得不靠谱，更重点的是，学贯佛魔两道可是神武界公认的武学死路啊。

“但既然机缘巧合你我此地相遇，那么就将计划最后一步提前展开吧，唔，按照莫煌原定的计划所安排……我似乎应该扮演某个垂涎你美色的欢喜僧，然后以此为借口和你大打出手，以应什么主角模板剧情，莫煌有时候的心思当真怪诞，什么特意举办大烂陀寺大\/比，好让你一鸣惊人转职为佛门圣女，在大烂陀寺某个悬崖下寻得异宝，遇见某个老乞丐获得失传神功，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此世之主角靠这些东西就可以造就吗？”

如意佛尊不解的呢喃，让北冥素柔一点点失去了力气，莫煌的安排一点点展开，不见半分惊喜，总感觉到处都是难以理解的怪诞。

“所以啊，这些都通通抛开吧，按照莫煌所为我特意设定的台词来说，那就是……少女，亮兵器吧，老衲要全力和你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