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大白天,感觉又有不同。上了青石板暖炕,二人便迫不及待啄上一会嘴儿,待唇分时,二人已是裸裎相对。上官卿云是如饥似渴,许钟是轻车熟路,当他挥枪入巷之际,上官卿云一声婉转的嘤咛为这次鏖战拉开了序幕。小别胜“新婚”。二人默契的如同麦浪一般有节奏的起伏着,一时间房内莺声燕语,春光旖旎……一番**,在这数九寒冬,二人身上竟都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许钟殷勤地烧了一大桶水,又洒下一些风干的玫瑰花瓣,这才扶着不着寸缕娇软无力的上官卿云慢慢跨入木桶。许钟站在上官卿云的身后,为她温柔无比滴揉捏着肩头脖颈,他的手法拿捏准确,力道轻重有别,片刻后,上官卿云的疲惫之感一扫而空,代之而来的是勃发澎湃的荡漾春情。她用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说:“许钟,你也进来吧,外面挺冷的!”许钟二话不说一骗腿就跨了进去,他就在等这句话哩。“姐姐,现在我给你搓搓灰!”“嗯。”“上官姐姐,你真的还要?”上官卿云不依地扭动着腰肢,这一刻早已尽抛羞涩,她喃喃地道:“跑这么大老远的路,一次又怎么够?”于是乎风雨又起,花自飘零水自流!晚上,送走了心满意足的上官卿云和省城来的游客们。在村部,李娟丽召开了第一次桃树坪村村干部大会,除了最高行政长官李娟丽和许钟,各社长、队长和农家乐代表都来参加,老书记李二毛列席会议。会议一开始,李娟丽长篇累牍的宣读了她的年度工作报告,充分肯定了桃树坪村过去一年里取得的辉煌成绩,高度赞扬了在座各位为桃树坪村的大发展所做出的贡献,同时要求大家再接再厉,戒骄戒躁,争取在来年取得更大的成绩。接着,村长许钟给各位发奖金,三千五千多少不等,大家都兴奋地直搓手,拿到钱都藏在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说棉袄的夹层里,棉鞋的鞋垫子下面,裤子的补丁里。要知道,这可是背着家里娘们的私房钱,这些大老爷们也不容易。最后,李娟丽再次强调,她和村长没有拿一分钱,剩下的全部作为村部的活动基金。正当下面一些村干部不乐意,又要将许钟娶媳妇的旧事重提时,村部里唯一的一部座机响了。三锤拿起电话瓮声瓮气地问道:“谁呀?”“你是谁,让你们村长许钟接电话?”“你谁呀?深更半夜的,我们村长日理万机,这会正在研究村里的大发展宏伟蓝图哩,没空!”“放屁,少胡咧咧,我是李文,你让他接电话,赶紧的!”三锤耳朵离得老远,嘟囔道:“村长,一个叫李文的,口气挺冲,你接是不接!”许钟一把抢过电话同时给了三锤一脚笑道:“李乡长,这么晚了有啥事啊?有事你怎么不打我的手机?”“我都被你气糊涂了,这样,明天你跟李娟丽来乡里一趟,就这样,挂了!”“什么吗?没头没脑!”许钟嘟囔了一句,怏怏挂断了电话。李娟丽皱着眉头问道:“是李乡长,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许钟不耐烦地对着大家挥挥手:“都回吧,你们的婆姨都洗干净了在被窝里等着你们上交公粮呢!”“切……”大家一哄而散,包括年迈的李二毛。许钟皱眉思索了半天说:“书记大人,明天去乡里估计少不了挨训,你有个思想准备啊!”“为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唉,我孤家寡人一个,冷灶凉炕的,有谁能给我暖个热被窝呢?对了,你的那个表妹呢?”“等着吧!”李娟丽狠狠抛下一句,气呼呼扭着翘臀走了。这天天刚擦亮,许钟和李娟丽就坐上了去乡里的拖拉机,朔风呼啸,二人尽管裹着厚厚的大衣,还是被冻得面色铁青、嘴唇发乌、瑟瑟发抖。<最快更新请到哈十八>开拖拉机的村民叫二柱子,他一个劲怨声载道:“李书记、许村长,这个鬼天气出门那简直是活受罪,要不是你们俩,打死我也不出这个车,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棺材里伸手——死要钱!”许钟死死裹着大衣牙齿打着颤:“二柱子,还有多长时间?”“还早呢?二位领导慢慢受罪吧!”拿油布做成的车厢里,四面透风,如同一个冰窖。许钟、李娟丽相对而坐,李娟丽到底体弱,鼻头冻得红彤彤的,几滴清涕正在不受控制的落下,她一手捂着小腹,看那眉头紧蹙的样子,似乎不只是寒冷。“怎么,肚子又疼了?”李娟丽咬着牙痛苦地点点头。许钟马上坐到她旁边,摸着她手腕感觉了一番脉相,然后说:“这是由寒冷引起的,来到我怀里!”“不,不要!”李娟丽说得很坚决。许钟也冷得够呛,牙齿打折颤,勉强挤出几丝笑纹,“大书记,别往歪里想,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在这寒冷的时刻,利用彼此的体温取暖,没有任何别的意思。”“那也不行!”李娟丽依旧坚持着。许钟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循循善诱慢慢蛊惑道:“你说过,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谦小让!你本来有病在身,如今壮志未酬,要是冻毙了,又如何施展的宏图大志平生报复。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应该不拘小节;而我是个大夫,还是个道士,咱们这样的身份,你还不能接受?”李娟丽最终还是踟蹰了半天,终是敌不过对于温暖的向往,慢慢挤进了许钟张开的怀抱。许钟虽然比李娟丽还小四五岁,但是他个头高,发育好,所以将小鸟依人的李娟丽抱在怀中,刚刚合适。以前许钟每次给她针灸按摩,自己完全处于被动,这一刻依偎着在他的怀中,充分感受着结实和温暖,还有强烈的男人气息。她很意外,自己不但不冷了,小腹疼痛感也在慢慢淡去,只是那心砰砰跳的好快,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了耳根。许钟将她抱得紧紧的,嗅着她发际的洗发水味道,还有女人的幽香,一阵心猿意马。半晌,李娟丽疑惑地抬起头望着许钟,“你裤兜里什么东西,一直硌着我的大腿?”许钟嘿嘿笑道:“是我永不离身的亲密战友,无往不利战之能胜的无敌利器烧火棍!”“啊!流氓。”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李娟丽一下离开许钟的怀抱,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大叫起来。这时,终于听到二柱子说了声“到了”。乡镇府办公地是一栋八十年代留下的供销社,一共四大间,到底是穷乡僻壤,连最高党政机关都是这一幅寒酸样儿。许、李二人大概问了问,就来到了李文的门前,上面有个牌子,写着乡长办公室。许钟刚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刀把村村长胡建伟带着周围几个村的村长脸色不善的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二人,众村长眼中都有几分怨毒之色,尤以胡建伟更甚。一帮人擦肩而过,许钟已经看到门内坐在办公桌前的李文了,他还是上前敲敲门,李文头也不抬说了声“进来”。许钟、李娟丽走进办公室,从里面关上门,站在李文办公桌前面,李文半天不发话,许钟借机打量了一番办公室里的布置。除了这外间,还有一个里间,估计权作卧室之用。办公室墙上,顶子上,由于受潮,已经开始掉墙皮了,除了几张奖状,几面锦旗再无其他。办公家具也都是用普通木材加工而成的,两张木质靠背椅,两张方凳,一个长条茶几,一张款式老旧的四人木质布沙发。取暖竟然用的蜂窝煤炉子,一个排烟筒通到窗外。这条件跟他们的村部没什么两样。李娟丽首先动容了,但是第一次单独面见上级领导,平日里侃侃而谈的她这一刻却有些木讷,有些紧张。许钟却不一样,他一直很淡然,不患得患失,于是就孕养出一股从容大气,宠辱不惊。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有些震撼,这说明什么,说明领导想干一番事业,带着大家共同富裕,如今这是在卧薪尝胆呢!看着李文半天还没从文件里抬起眼睛,许钟嬉皮笑脸地开口道:“李乡长,我和李娟丽接受您的批评来了?”“批评?”李文依旧头也不抬,“我怎么敢批评你吆?”“瞧您说得,你和书记是咱们乡里的最高行政长官,我只是你手下的小喽啰,你批评我,那是天经地义的。”这时,李文才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小喽啰,你当我是山大王,这是人民的天下,我们是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李村长,你明白吗?”许钟笑容有些不自然了,他道:“李乡长,我这村长起初就有些勉为其难,现在又当得难合上意,要不你将我撤了呗!我一个小道士,没读过什么书,没受过什么教育,甚至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这是谁的天下,唉!我觉得难以胜任。”一旁的李娟丽眼睛瞟了一下李文,发现领导的脸色越来越不善,听许钟说得越来越没谱,她狠狠踩了他一脚。“啪”的一声,李文将文件一合,拿起旁边的茶缸,打开盖子习惯的喝一口却发现没没水了,他递过茶缸说:“许村长,麻烦你给我倒杯水?”许钟马上接过茶缸,小心翼翼倒了一缸子热水,轻轻放回李文的桌上。“噗嗤”一声,接着李文就哈哈大笑开了,笑了半晌才道:“两位领导,坐啊,要喝水自己倒,不过我这可没什么招待茶。”李娟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李乡长怎么一会生气一会高兴,是不是领导都是喜怒无常的,难道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意思?这会,许钟用玻璃直筒杯倒了两杯水,一杯递到李娟丽手里说:“来,暖暖手!”李娟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的一刻,暖的不光是手,连心头还有全身都是暖融融的。许钟这才和李娟丽并排坐在木头椅子上,他这张椅子人坐上去,还发出了几声抗议般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