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他笃定的微笑着:“明天我就把这个劳什子给她送回去。”
“不要啦……”她想都没想便叫出声来,结果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为弥补自己的失态,她急忙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姐,我听你的。”他一脸的庄重,信誓旦旦道:“扔了算了。”
她不想让他再去见许子衿,他的最后这句把她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彻底颠覆了。
于是,尘埃落定……
青云观中院的起居房舍都是那种一明两暗三开间的串堂明厦,中间为堂屋,两侧是卧室。同一屋顶下,许钟和吴媚各据一间卧室,两道帘子隔开。
一夜无事。
二天一大早,许钟早早起来。洗漱清扫一毕,悄悄来到后院,练了一趟拳、舞了一阵子剑,太阳出来时,则坐在高高的石台上盘腿打坐呼吸吐纳。然后又到桃花潭挑来清水浇花洒院,诸事做完,冲了澡换了衣服,这才进到伙房生火做饭。
早饭照例很简单,因着有吴媚在,他特意加了一样鸡蛋烩芦笋。
昨晚的沐浴、艾灸、按摩使吴媚的身心得到极度放松,一夜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了。见许钟早已做好早饭等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饭菜虽然简单,却非常清爽可口,吴媚一连喝了两碗小米稀饭,然后便抢着洗碗刷锅。
饭罢,稍稍歇息一会,许钟便开始给她教太极十八式。完了又是田七玫瑰汤沐浴,又是艾灸、按摩。到了下午,两人则坐在后花园里赏兰、品茗、闲话,看夕阳西下、听空谷来风。
一连三天,天天如此。
不知不觉间,吴媚感到四肢百骸中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动作起来轻灵空爽,有一种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关节肌肉中回荡。对着镜子一照,面色光洁玉润,比用了化妆品还要鲜艳。
她以为这些应归功于这几天治疗的结果。
“不,主要是水……桃花潭水。”许钟一语道破天机:“桃花潭水号称‘女人水’,桃花潭流下去形成桃花溪,桃花溪一路经过的村子,家家女人都有姿色。”
吴媚在他脸上仔细端详了一会,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你的肤色这么好,比许多女人都细腻明艳,简直可以用明眸皓齿容光焕发来形容。”
“我这算啥,我师傅当年九十多岁时依然乌发童颜健步如飞,人称老神仙。”
许钟得意地夸耀道:“我自幼和师傅习医,几乎泡在药香里,饮食上又都是新鲜素食,每日习武吐纳,一年四季都坚持在桃花潭中沐浴,新陈代谢自然要比一般人好得多,气色上自然要好一些了。下面桃树坪的男人喝的也是桃花溪里的水,肤色却都又黑又粗,水牛皮一样。说到底,这水根本不养男人。”
吴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他脸上看着,许钟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他急忙摆手说道:“我先声明一点,我是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我不是女人。”
“谁怀疑你是女人了?”吴媚笑着嗔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女人个个妖艳,这水为什么只养女人而不养男人?”
“乾坤造化,男女有别,天地之大,道藏之深,一句两句很难说清楚。”深沉了一半,许钟忽然呵呵怪笑起来,“老天爷要让一朵朵鲜花插到牛粪上,谁也没有办法。”
“呵呵。”吴媚也笑了起来,“你的嘴真损!”说着,用手狠命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用一种怪怪的腔调说道:“如果都是牛粪,鲜花们自然无话可说,现在有了你这个新鲜出炉奶油蛋糕,鲜花们怕不会安份于牛粪之中了?”
许钟自嘲的做了个鬼脸,“我算什么奶油蛋糕?只不过是一堆年轻的牛粪而已。”
年轻的牛粪!!!!
“扑哧。”吴媚喷得笑出声来。
笑罢,吴媚正色说道“桃花溪流的都是钱,就这样白白流走也太可惜了!”
许钟不解。吴媚又说:“如果能利用桃花溪作矿泉水及纯净水生意,肯定能赚大钱。”
他吃惊不小:“真的?”
“城里人现在最稀罕的就是纯绿色的东西。我以前学园艺,对水质有过一定研究,桃花潭水呈浅蓝色,说明这种水呈弱碱性,对人体健康极其有利,也间接说明说中富含人体所需的稀有元素。”
什么绿呀蓝呀的,许钟糊涂了,他刚要开口说话,门上忽然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一问才知道是燕子寨的,她母亲早上赶牛上山时不小心滚了坡,把腰摔坏了。小男孩跑了十几里山路来请许钟。
许钟匆匆嘱咐了吴媚几句,便背上药箱跟着小男孩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