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鹤声第一个开口说道:“前三次调查组的资料都存电脑里了，我抽空看了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其中有些上访、举报的信息，咱们找些上访群众了解了解...”

“让我说没什么用，”秋枫的表情很不以为然，“前三个调查组都没查出什么，何况我们呢？再说，一般群众未必知道什么内幕，知道内幕的八成早被恐吓、收买了。否则那三个调查组也不会无功而返了。”

林菲说道:“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资料有些笼统，说零一年以前临钢还是效益不错的国有企业；可是进了零二年忽然间全面亏损，而且是连续亏损三年、最后资不抵债才被个人买去了。如果有财务记录、报表什么的说不定能查出点什么。”

俞雨奇不语，万鹤声和秋枫却都摇头，林菲有些泄气，“你们说不行吗？”万鹤声点头道:“咱们几个没有谁是学财经的吧...小林，会计做账很鬼的、从账面上你是看不出什么的。就算有漏洞咱们也未必看得出来...”

俞雨奇忽然想起了云氏的徐子安，暗道:如果当真要考查财务账目恐怕只好找他了。听秋枫说:“老万说的是实话，我想前三个调查组里都能有财务方面的高手，咱们不可能在这方面得手。”

林菲咂咂嘴，嘟囔道:“那怎么办呀？既然是经济案子又不能从经济方面入手...”众人一时无语。万鹤声突然问道:“老大，你怎么不吭声呢？”

俞雨奇喝了口酒，答道:“我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说什么呀？”秋枫咯咯的笑，“都说东北人实惠，依我看呀不尽然...你们俩发现没有？雨奇很少参与这种讨论，你们说你们的他就在哪听着，到了最后了反倒是他能拿出可行办法来。”

万鹤声和林菲经她一提醒，想起来是这么回事。万鹤声端起杯、拿起筷子，说道:“我算看出来了，咱们都是瞎操心。咱们尽管喝酒吃菜，老大自有高招。”

俞雨奇抹了把脸，嘿嘿笑着说:“枫姐，这叫谋定而思动，和实惠不实惠没关系吧？我这么请你们吃海鲜还不实惠呀？”“实惠，”林菲忍住笑，“不对呀枫姐，人家老大请咱们住别墅吃海鲜，怎么能说不实惠呢？”

秋枫马上说道:“老大，我说错了。你是个非常实惠的人，我很崇拜你呦！希望你能坚持下去，至少要坚持到我退休的年龄，呵呵...”俞雨奇看看三个人只顾喝酒吃菜，没人开口说话了，叹口气说道:“好吧，那么我来说说看法...”

秋枫吃吃的笑，“说吧，我们都等着呢。”俞雨奇被气乐了，理了下思路说道:“你们忘了临来时郝主任的话了吗？前三个调查组都是从正面入手...那么，咱们反其道行之或许能收到效果...”

万鹤声闻言似乎有所领悟，“你的意思咱们不查下边、查上边...？”“我知道了！”秋枫说道:“咱们就查现在临钢的老板，国有资产流失十几个亿，当官的肯定都有好处、可是占便宜最多的应该是他！”

“可是...”林菲有些疑虑，“前边的调查组难道没有查他吗？”秋枫刚刚只是灵光一现，下边又断捻了，只好看向俞雨奇。后者沉吟片刻才说:“我估计前边的调查组也能查...可能是没查到位又或者调查的方向不对...我想咱们不查经济方面，专门调查这个老板的出身背景以及社会关系。既然他能捞到这块肥肉我就不信他没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