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欺人太甚!”
萧破军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大帅何故动怒?”
糜远摇了摇羽扇,故作深沉的问道。
萧破军把刘凌的亲笔信往桌案上一甩:“你自己看!”
糜远拿起来看了看,随即大怒道:“我早便说过,这个人奸诈无耻不是可以合作之人,只是大帅不肯听,现在他居然又打起绛州的主意来了,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宋怀仁皱了下眉头,将那信拿过来看了看。
“萧将军亲启:
素闻将军大名却不曾得见,深为遗憾。旬前与将军会猎于大商河畔,射杀猛虎,对将军之果决勇武更添仰慕。”
开头这两句是客套话,宋怀仁自动忽略了过去,接着往下看。越看越是心惊,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看到末尾时,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反而舒展开了眉头,笑着将信放在桌案上道:“大帅就为了这个动怒?”
看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萧破军的怒气更大:“当初听你的话与刘凌联手对付蒙虎,现在倒好,驱走了一头瘦虎,却招来了一只雄狮,你还有心思笑!”
糜远时刻不放弃趁机打击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对手:“若不是你一力劝大帅跟刘凌合作,刘凌也不会惦记上大帅!我看你这人不是为大帅计划,倒更像是替那刘凌谋划!”
宋怀仁笑道:“大帅,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什么生气!?刘凌夺了晋州,胃口越来越大,现在又要打绛州的主意了,还说什么合兵一处,共打一家,等打下了绛州两家共主之这种骗小孩子的话,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晋州让他便让他了,绛州我如何还能再让!”
宋怀仁笑道:“原来大帅气的是这个,那我问大帅,上次与刘凌联手屠虎,可曾吃了亏?刘凌可曾说话不算话?”
萧破军愣了一下,随即怒道:“他虽然不曾食言,但却占了老大的便宜去。我虽然没吃亏,但比起他来,只得了两千骑兵,比起他得了晋州城还得了两万多右威卫战兵来,我难道还算占了便宜?”
宋怀仁再问:“若是当初不与刘凌联手,大帅可有把握如此轻易的击败蒙虎?”
萧破军一窒,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糜远嗤之以鼻道:“听你说话,原来真是那刘凌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许了你什么好处,竟然处处为他谋划!”
宋怀仁也不理他而是对萧破军抱了抱拳道:“大帅,属下倒是认为,两军联手攻打绛州,可行!”
萧破军冷哼道:“联手?汉军势大,联手攻城,冲在前面去送死的还不是我黑旗军的兄弟?绛州打下来了,他说占据一半就真的占据一半?这样的鬼话你也信?再说,左祤卫郑超就在绛州城南,我若攻城,他必来攻我!将身侧交给刘凌,这种事情傻子才会去做!”
“不然,王爷可以刘凌约定双方各打两座城门,谁先攻破绛州城就是谁的。至于左祤卫,若是咱们独自攻城的话他必然来攻,可若是汉军与大帅联手攻城,加起来近二十万大军,左祤卫有那个胆子?”
糜远冷哼:“难道你认为徐胜治会乖乖的坐在那里看戏?大帅当初阵斩了徐胜治的侄子,这事难道你忘记了?咱们若真是和刘凌那厮联手起来,只怕徐胜治立刻就会倒向左祤卫那边!而徐胜治若是与左祤卫联手的话,刘凌现在拥兵十万,且都是善战之兵,你说左祤卫和徐胜治是打刘凌,还是攻咱们黑旗军!”
宋怀仁道:“难道咱们独力去攻打绛州,左祤卫和灰衣军就来攻咱们了?笑话!刘凌图谋的是大周的万里江山,现在他还不敢失信于人,而且他也料到了大帅肯定对再次合作有所顾忌,所以才会以联手攻打绛州来逼大帅让路。咱们偏偏不按他想的那样做,就按照信上说的双方合作,一同攻打绛州,他刘凌在一侧难道还敢冒着背信弃义的风险攻打咱们?凭白多了一个在身侧的护卫,为什么不用?”
糜远怒道|:“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与虎谋皮!”
萧破军的眉头皱的成了两道山梁,他使劲拍了拍脑门道:“这事得好好计议一下,绛州是不能让的,刘凌也不能得罪,还得防着左祤卫和灰衣军,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