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远摇了摇羽扇,冷冰冰的说道。
“放屁!”
宋怀仁只用了两个字反击。
“你这粗鄙的蛮人!”
糜远大怒。
“我说了,听怀仁把话说完!”
萧破军终于怒了,忍不住拍了一下桌案。
糜远虽然嚣张,但还真怕眼前这个被人称作疯狗的贼酋大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如今寄人篱下,也不敢太以出身为重,毕竟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本身就是苦役出身。对自己这个名门之后虽然尊重,却不过是摆个姿态而已。其实他心里,还是对跟他一路出身打天下的苦役们感情深些。
“属下无礼,请大帅责罚。”
糜远躬身,不敢再说什么。
萧破军瞪了他一眼,心中暗叹,这些个豪门大户出身的家伙,若不是自己需要树立一个好的形象,何必忍他?
宋怀仁也没心情跟糜远打嘴皮战,现在黑旗军危急关头事关生死存亡,他不是糜远,没有豪门大户做靠山后盾,他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萧破军身上,如何敢不尽心尽力。
“大帅,咱们现在的存粮,最多还够支撑一个月的用度,且还不能敞开供应。即便一个月内能击败蒙虎,可这周边县城都被咱们抢过,除非去攻打晋州,否则咱们只能离开此处再寻别处安身立命。既然打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咱们何必跟蒙虎死战?”
“怀仁,你的意思是咱们走?”
萧破军问了一句。
“走不得。”
宋怀仁躬身道:“走不得,咱们如果走的话,只怕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咱们走,不管是刘凌还是蒙虎,谁赢了谁都会在咱们背后咬一口。大帅之所以拥兵如此之多却依然不能开创出更大的局面来,就是因为咱们没有一块根基!当初在陕州,咱们若是经营好了的话,有陕州作为根基,又怎么会到了现在无处安身的地步?所以,必须牢牢占据一块地域,咱们才能有更大的发展。”
萧破军面带愧色的说道:“当初贸然与徐胜治开战,是我错了。”
“以前的事大帅不必耿耿于怀。”
宋怀仁接着说道:“如今晋州的局面已经被打破,蒙虎北有刘凌,咱们在南面,已经形成夹击之势。若是与刘凌联手将蒙虎击败的话,咱们就能稳稳站住晋州南面这六七个县城的地盘。只要对百姓们好一些,鼓励耕种,用不了两年大帅的实力就会大增。汉国实行屯田之策不过三年,如今已经是兵强马壮,此举深得民心,大帅可以效仿之。”
“那刘凌就是个好相于的?他能坐视你在晋州安稳不动?”
糜远又没忍住,撇了撇嘴说道。
宋怀仁道:“刘凌志气自然不仅仅是晋州一隅,他要的是整个大周的天下。但是就目前来说,他还没有这个实力!”
“他的主要敌人是大周朝廷的军队,就必然要与各路义军结好。若是两面都得罪的话,他麾下那几万人马就算再精锐善战也走不了多远。所以,以属下看来,刘凌不会看不到这一点而与大帅交恶。属下断定,刘凌派来的使者,必然会以晋州南面这一块地盘做礼物来结交,即便要与大帅为敌,他也要等到站稳了脚跟之后。可是大帅,咱们是土生土长的大周人,论发展的话,他一个外人还能比得过咱们?”
萧破军眼神一亮,笑道:“那就见见那个刘凌的使者,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