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阮清恬站在了任浩铭的私人飞机前,而她的奶奶将跟随美国的癌症专家赴美治疗。
在飞机起飞前的五分钟,他们给了祖孙两人一点独处的时间。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现在接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以后该怎么偿还他啊?”奶奶躺在飞机经过调试,以能够让她半躺在上面的真皮座椅上。拉了阮清恬的手,与她说话。
阮清恬默默低下了头:“我知道自己欠了他很多,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他的。”
老人缓缓地摇了摇头:“金钱有价,情无价。如果你是借了他的钱,即使数额再大也终会有还清的那一天,可是如果是欠的情,恐怕这一辈子都如法偿还。”
“可是奶奶,不管怎么样,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一定要救您。即使这一辈子都会欠他,也在所不惜。”阮清恬用力握了一下老人的手,坚定地回。
“你这傻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老人摸索着抚上她的面颊,颤抖地抚摸着。
“奶奶,许多道理清恬都明白,可是真的做到放手却很难。易地而处,如果此刻躺在这儿的是我,奶奶你也绝对不会放弃的,不是嘛。这些年,您不辞辛苦养育清恬长大,这本不该是您的责任,但是您却义无反顾地担下来。这些都是您教我的啊,是您教会了我,在面对挫折的时候,不是逃避而是勇敢地承担下来。”
老人抚摸着阮清恬的脸,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阮清恬也是泪光莹莹,祈求着:“奶奶,就当是我求您。安心接受治疗好吗?永远不要放弃,其他的就留给清恬一个人来承担,您只要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老人沉痛地闭上眼,眼泪顺流而下,她将阮清恬紧紧地搂在怀中,呜咽地道:“奶奶会的,奶奶会的。”
灰色的机翼如同展翅高飞的鸟儿,沿着跑道起航,一直滑向遥远的天际,在湛蓝色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类似云朵的痕迹。
阮清恬抬起头,遥望着越来越小的飞机,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地簌簌而落。
任浩铭也随她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天际。而他的思绪也随着远去的飞机逐渐飘远。
两天前。
任浩杰在宴会结束之后,没有回家,也是直接去了医院。
他在医院病房中见到了阮清恬的奶奶。
“这么晚了,还要您等我,实在抱歉。”任浩铭在老人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没关系。有些事情还是提早说清楚的好。”阮奶奶的脸色好了很多,但是她的笑容依然带着几分病态的疲惫。
“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事情,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任浩铭开门见山地问。
老人没有立即说出她的答复,而是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床沿:“你坐到这儿来。”
任浩铭迟疑半晌,但还是依言坐在了老人身边。
“把手给我。”阮奶奶把自己的手举在空中,朝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