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和学校打好招呼了,你这两天都不用去学校了。”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情?”任浩杰吼了一句,却不小心扯到嘴角,疼得龇牙咧嘴的。
“就凭我是你哥。”任浩铭顿了一下,又说,“子不教,父之过。现在父亲不在身边,长兄为父,你做了错事,我就有必要行使父亲的职责。”
“什么职责?就是把我锁在房间里?”任浩杰大吼起来,转而又轻蔑地冷笑道,“现在你倒想起长兄为父来了,以前我一个人住在这个鬼都没有的大房子里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长兄为父。现在倒假惺惺地教训起我来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任浩杰怒气冲冲地走到门边,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向门上的密码锁:“你以为把锁换了我就出不去了吗?我就是踹,我也要把它踹开。”
说完,又狠命地往上踹了两脚。
ken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又看了看任浩铭。他斜倚在楼梯的栏杆上,面无表情,冷眼看着任浩杰的举动。然后又对ken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决不准他踏出房间半步。否则,你们就跟着他一块离开吧。”
“是。”
ken恭敬地应着。转而又担忧地望着任浩杰。
他一次又一次地抬脚踹向大门,但是大门始终纹丝不动。
任浩铭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放下咖啡杯,拿了一本书,走到窗边的一把欧式的沙发椅上坐下。楼下任浩杰拼命地踹着大门的声音,仍时不时地传到他耳朵里。
他和任浩杰的心结恐怕是很难解开了吧。
任浩铭记得小的时候,任浩杰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很爱笑,从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会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地看着人笑。他比任浩杰大四岁,记事也比他早,所以很多事情,任浩杰可能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任浩铭从小性格内向,但是他毕竟是个孩子,从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父母的关心和爱护,但是因为他性格的原因,总是造成一种难以亲近的假象。
但是对于任浩杰,他的父母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忱,大抵是因为任浩杰从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表现出的外向活泼的性格有关。
他很少哭,总是看着人笑,经常逗得父母大笑,长大之后更是如此。任浩铭性格像父亲,冷言少语,还很小的时候,身上就有一种生人勿近的贵族气质。
即使是家里的人,他也很少亲近,对于这个比他小岁的弟弟更是如此。但是任浩杰却从小就喜欢跟着他,大多时候,他什么都不做,只是跟在任浩铭的屁股后面,他回过头来看他,任浩杰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然后两只眼睛一弯,便是一张讨好的笑脸。
这种情况在任浩杰学会说话之后,变得尤为严重,而且他不再无声无息,每次都奶声奶气地呼唤着他“哥哥哥哥”,直到他开口答应,否则他就会一直这样叫下去,每每让任浩铭不胜其扰。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是那么总跟在哥哥后面的跟屁虫,也不再对着他没心没肺地傻笑,甚至连哥哥都很少叫他,这个曾经让他无比厌烦的称呼,如今却让人无比思念。
任浩铭望着窗外,夕阳西沉的天色,陷入沉思。任家的房子位于西山,从很久以前开始,这里就看不到日出,但是却总是能够欣赏到最美的日落。
任浩杰小时候总是会怔怔地盯着远处的夕阳发呆,这大概是跟他那时候的保姆学来的毛病。
他还记得当时任浩杰的保姆是一个叫平安的女人,她原本是所有保姆中最平凡的一个,几乎所有和她一样进城打工的少女,都会有和她类似的命运。
但是在她踏进任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和任家的命运都彻底改变了。任家唯一两个孩子的命运也因为她的存在而彻底被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