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钱夕惕绝不甘心!
他几乎是从云端跌落到了泥淖之中,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他无法适应。他甚至宁肯死,都不愿意苟延残喘的活着。
将瓶中剩余的一点点酒一饮而尽,他收起银行卡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小酒店。阴沉的天空下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无足轻重。
大德,赵玄机,大德,赵玄机……他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前期,是赵玄机毁了他的一切;后来,是大德的打击报复让他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那么,他最应该恨谁呢?
或许对大德恨得更多一点。因为他内心深处很明白,欠赵家太多。倒是大德那边,他委曲求全曲意逢迎这么久,到最后落了个万事皆空,而且还被打压成这样。他自感不欠大德什么,但大德对他实在太狠。
天色越来越黑,慢慢的天空下起了雨,由小到大。脚下不慎一滑,整个人都跌落到了路旁。他艰难地试图爬起来,但由于酒劲上来双脚不稳,于是再度滑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澈且干脆的女声穿透雨幕而来,那双漂亮的小皮鞋落在了他的面前,踩出一小片水花儿。
同时还要一根弹性十足的鞭子头儿递到了他的面前,黑暗之中看不真切,更像是一根铁棍儿。
“抓住,起来。”
钱夕惕有点发愣,不由自主般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根鞭子的顶端。紧接着一股向上的力量顺着鞭子爆发,带着他轻松站了起来。
倚在路边的一个屋檐下气喘吁吁,钱夕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自己没听错,果然就是那个二二乎乎的小警花儿。有点惊讶,比如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怎么能用一根小小的鞭子就把他提了起来,而且……警察怎么会使用鞭子呢?
这一尺多长的鞭子其实是柔钢所制,但包裹了一层软橡胶,比小拇指还细一点,所以她平时总是说什么“小皮鞭儿”。而实际上这玩意儿若是抽打在身上,会很疼很疼。
人家别的警察拿警棍,姐姐我就喜欢小皮鞭儿,要么说咱是奇葩警花儿呢。
慕容小树!
这次穿着便装,黑长裤以及平跟儿小皮鞋,上身是一件紧凑的短版小风衣。左手还打着一把伞呢,于是钱夕惕就算晕晕乎乎也能忽然明白过来,刚才这妞儿轻易将他拉起来,还只是用了一只手而已。
小皮鞭儿扛在了肩膀上,慕容小树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
“刚才那小子跟你说了啥?”
“你跟踪我?”钱夕惕的酒又醒了一些。
“幼稚!那叫跟踪吗,姐姐我这叫警方调查!”小树咕哝着,转身留给他一个曼妙背影,甩了甩皮鞭儿示意让他跟上,“走,跟我去喝第二场,这次真的要帮你规划一下人生啦……对了,你请客。”
钱夕惕真的有点懵逼了,但也不惧。心道你要是跟我做别的事我还可能畏惧,要是跟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喝酒,呵呵,就算醉酒状态下也得喝趴下你啊……
带着这份傻逼般的从容自信,他乖乖跟在小树的身后。